等他们这一大群人,呼隆的一下子往道上这一来,代哥也没管他们,说你们自个儿打车到东顺楼就行,来早的先吃,来晚的后吃,但是大伙儿都能吃饭,而且还发钱,发烟。
呼隆的一下子,200来号兄弟,回到当时东顺楼,代哥履行自个儿的诺言,剩这500块钱不带欠你们这帮小鬼的,阎王不欠小鬼的嘛,这点儿钱还不至于说给不起,发钱,一人给我发500!
底下这帮老弟乐坏了:谢谢代哥,谢谢代哥,谢谢哥!
一人一盒中华,全给,发烟,吃饭,这一桌最起码是二三百块钱一桌,海鲜什么的都有,要就要这个气势,代哥必须得摆这个面儿,要么我就不打,要么我就拿钱砸,拿钱砸我就往大了砸,我就往大了干,对不对?
大伙儿得吃好,喝好,玩好,拿好,还得有花的!
加代这边贼乐呵,这场仗总共下来花了二十七八万,当天晚上发的钱,大伙也都吃饱喝足了,没有一个不佩服代哥的。
不需要别人给你扬名了,也不需要宝刚说自个儿挨打了,谁去传出来了,说宝刚又挨打了,谁打的,怎么打的,就不需要了,这么说就太慢了!
屋里这200多号兄弟,等他们往回这一站,这叫200号人,一个人就跟一个哥们说,是不就400人啦,你再往出这一传,是不就800人了?
这800人再往出这一传,是不是1600了?
你要知道,当时四九城一共多少顽主,一共多少社会,这1600人无非只是翻了三倍而已,那不太快了嘛!
这一天你都得认识十个八个哥们的,逮谁跟谁一说,那你就来吧,那就得四五千人,上万人了,呼啦的一下子,那还不得整个社会都传遍了?
当天晚上这一分开,大家还没什么察觉,宝刚当天晚上住院了,直接给拉医院去了,那不能躺着,不能站着,只能搁那儿趴着。
而且,左帅这一刀,真砍挺重的,砍到神经上了,因为他这一刀,顺后脑皮直接砍到后背里头去了,直接伤到里边神经了,反正就是这个脊柱的一左一右,给砍神经上了,多多少少,就是走道,有点儿不太利索了,只能慢慢恢复,慢慢养着,住院就得住个三个月五个月的,这一刀就太重了!
另外,还有二十来个兄弟,全给整医院去了,等说这二十来个兄弟一住院,医院这边一统计费用,有挨两刀的,有挨三刀的,还有挨五刀的,有那个冲锋猛的,护佑我刚哥,我得敢干,有这样的兄弟,那你就挨的多,最厉害的挨了九刀,好悬没死了。
等说大夫这边一统计,过来找宝刚了:这都是你兄弟呀?
宝刚搁那儿趴着,半拉脸跟鬼似的,当初让加代拿枪打的嘛,往那儿一趴,撅个嘴:对,是我兄弟。
你这么的,你这帮兄弟都需要住院,你先交15万。
多少钱?
15万。
宝刚搁这儿寻思一寻思,那是15万呀,张嘴来了一句:咋能这么贵呢?
那医生能惯你这毛病吗:那你可以不交,你不交咱就把这人撵出去,就不让他住院了。
让我寻思一寻思,我一会给你信儿!
你快点儿的,医院那边等着收费呢。
人大夫这一走,宝刚搁这儿一寻思,这钱上哪儿整去啊,上哪儿整这些钱去?
寻思一寻思,去个嘚的吧,还要什么名,朝着旁边伺候自己的兄弟就喊了:把电话给我来,把电话给我!
兄弟把电话啪的一拿过来,宝刚啪的一干过去:喂,相关部门,我要报案!
加代给我打了!
那你不报案怎么整,没有钱呀,大夫那边管你那些事儿吗?
你不拿钱,兄弟我给你撵出去,你就甭住院了!
宝刚报警了,没办法,拿不出来钱,再一个,也不光是拿不出来钱,其实这个事儿,宝刚即使不报相关部门,当时东城这边小派派,包括分局就已经知道了,因为这场仗打的太轰动了,300来号人打仗,你当什么地方呢?
这叫四九城,你当东北呢?
东北也不能这么打仗,你多大社会,多大背景,你摆个这事儿?
他这一报,相关部门真就受理了,而且,当时打电话还不是给派派直接打的,打给分局了,报告给治安科了,人这边直接派的治安大队赶到这儿!
代哥没当回事儿,也没想到说还能报相关部门,因为已经约定好了,谁都不报相关部门,第二天他报警这功夫,这200多号兄弟这一传出去,整个四九城就全知道了,这一下子得怎么样,包括说闫晶,大象,邹庆,这些大哥就全听说加代了。
包括说海淀那边的白小航,白小航都听说了,小航这时候还没有名,很一般的时候,跟闫晶大哥在一块儿混社会。
大象他们全打听,潘戈,全打听:谁叫加代,哪冒出来这么个社会,这么厉害?
搁东城能找200来号人,给宝刚打个逼型?
而且,这个事儿吧,就越传越神,神到什么程度呢,200多号人,加代一个人领着去的,给宝刚砍懵逼了,好悬没给砍死,就越传越神!
所以,这也符合当时社会的一种规则,崇拜强者。
整个的一下,四九城,你不管是南北还是东西,四个城嘛,就全都听说了,说加代是谁呀,这么邪乎,能找200来号人!
哈僧当时跟杜崽也说了:三哥,这是我哥们,加代挺厉害的,那天我也去了。
你赶杜崽这一瞅:哈僧,不是大哥说你,这种事儿咋不跟我说呢?
哥,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去的话,人太少!
他哪来这么些人?
花钱雇的。
花钱雇的?
花多少钱呀?
应该不到30万。
多少钱?30万。
30万?拿30万打仗呀?
了不起,这小子挺厉害,就我现在也不敢拿个二三十万打仗呀,那得多大仇口!
他俩还没多大仇口,就是加代看不上宝刚。
有魄力,跟你是朋友呀?
朋友,从小就是哥们。
行,有机会给我引荐引荐,我也认识认识!
杜崽,包括闫晶,大象他们,还有邹庆,这一下子对加代就非常感兴趣了,说搁哪儿冒出来的小子?
因为当时四九城这些个势力,那已经是大哥的,手里边有钱有人的,大家都比较清楚,当时这个邹庆最有钱,他得有个六七百万,杜崽排第二,大象他们就差一点儿了,手里边能有个一两百万。
代哥属实真有钱,他就靠有钱,厉害了,这是实话,那你不管在哪朝哪代都一样,他有钱的厉害,大伙说是不是这样?
另一边,宝刚把这电话给相关部门一打完,人当天下午,治安大队就直接来了,上宝刚这块儿做的笔录,宝刚全给撂了!
领头的是谁?
加代。
我问真名。那我不知道。
还有谁?王永祥,戈登。这他认识,大名叫王永祥。
除了戈登还有谁?有哈僧。哈僧?来,都给记下来来,还有谁?四宝子。
四宝子叫啥名?别说外号!说真名。
那不知道,就知道叫四宝子,别的我就不认识了,我就认识这几个。
行,挨个抓!
加代,四宝子,戈登,哈僧,全给记本上了,挨个抓人,这边回到东城分公司了,开始派人出去抓捕。
代哥当天赶的也是贼巧,巧到什么程度,人家第二天下午已经准备开始抓人了,哈僧是成天搁南城待着,帮杜崽当时管点儿这个买卖啥的。
类似于啥呀,在京城那边,当时流行一个叫秀款的,说白了,跟东北的诈骗有点像,也就是皮包公司,但是北京叫法不一样,叫秀款,当时这些大哥靠玩这个,还真有不少发家的。
杜崽就是其中一个,有这么一个小的皮包公司,里边能有个100多平,哈僧正成天搁这儿待着,带三四个老弟,说谁来谈业务了,他给记本上,完了之后告诉大哥,大哥出去谈去,他就干这个的。
也是赶的贼巧,这天下午,加代领着左帅,还有徐远刚,还有他爸,四个老爷们打的出租车,上医院了,他爸腿脚不太好,最近可能严重了,领他爸上医院看病去了,这算是躲过一劫。
相关部门第一个锁定到他们家了,第一个到他们家抓去了,往这一进门,没有人,留的当时有这个蹲坑的,就搁这儿守着,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在没抓着加代的时候,直奔南城了,哈僧当时最有名,杜崽兄弟嘛,其次是戈登。
人家直接到南城,当时杜崽的一个皮包公司,往里哐当一来,七八个便衣。
哈僧也没看出来,正搁里边看电视,一抬脑袋:哎呀,什么业务?
你叫哈僧?咋的?顺后腰啪的一拿出来:别动来,别动!
东城分局的,跟咱走一趟!
不是,我咋的了?
你咋的了?
昨天是不是打仗了?
领好几百人,是不是你干的!
别废话,赶紧的,来,铐子给他带上!
不是,你们干啥呀!
他还在这儿撕巴呢,哐当往里的一进,上来三四个小安安,小铐子啪的一戴,哈僧懵逼了:不是,打仗什么罪?
打仗什么罪?
我定你个流氓罪,还问我打仗什么罪!
带走!
门口有这个212,往门口这212一上,北京吉普子嘛,哐哐往上一带,直接给你拉分局去了,那两个老弟还行,也没给带走,哈僧也说了,跟他们没关系,我自个儿的事儿,当时真没给他们带走。
这两个老弟把电话打给杜崽了,啪嚓的一干过去:喂,大哥!谁呀?
我小庆,哈僧兄弟。
怎么的了,你僧哥呢?
僧哥让人给带走了,叫东城分局给带走了!
东城分局给带走了?
啥时候的事儿?
刚给带走,说昨天打仗还是咋地了,事儿挺严重的,我看都拿枪了,给僧哥直接顶上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好嘞。
电话啪的一撂下,崽哥当时也犯慌了,寻思这事儿不好摆,好几百人打仗,这事儿不好摆,说多大就能有多大,说你个组织领导,你就是组织领导,说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那就跟玩儿似的!
另一边,戈登也被人给锁定了,有名嘛,有名就好找,在那个年代,玩治安那些人,包括说玩刑侦的,底下全有线人,什么叫线人,就是这帮社会,流氓子,我不认识你们大哥,我认识底下这帮老弟就够了,小事儿不抓你,你给我出去盯梢去,放招去,我要抓的时候,你得告诉我他在哪!
拿电话啪的一干活去:喂,戈登这会儿在哪呢?
王哥,在那个东顺楼旁边,在他自个儿信贷公司里边。行,我知道了,好嘞。
电话啪的一撂下,七八个人往过这一来:你就是戈登吧?
是我,怎么个意思?
证件啪的这一亮:东城分局的,别反抗,找你有事,你配合点儿,带走!
不是,不是,你找我是什么意思?拷起来!
这一喊拷起来,你叫唤去吧,没人搭理你,坐在车上,直接给你拉分公司去了!
等说把他俩这么一带,当时谁,正好说亚青,他是小派派,当时东城的小派派,到这个分局送文件去了,就看见戈登跟哈僧被抓了。
满脑子一寻思,你就拿屁股寻思,也能知道说打仗的事儿!
拿电话啪的一干过去:喂,哥。亚青,咋的了?
你在哪儿呢哥?
我带我爸来医院看病,咋地了?
千万别回家哥,我看见戈登,还有哈僧,他们都给抓起来了,搁东城分局呢,整不好都得收拾他们,哥,这事儿大了,指定是昨天干仗的事儿,完了哥!
啥时候被抓的?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被抓的,我刚刚看见的,刚刚给带回分公司啦。
行,我知道了,好嘞。
电话啪的一撂,他爸一瞅他,要不原本都要打车回家了,这一瞅:咋的了儿子?
爸,我不能送你回家了,我也不瞒着你,昨天我打仗了。
怎么又打仗了?
不告诉你不准碰社会吗?
爸,你就别管我了,那啥,你自个儿打车回家吧,遇到啥事儿你就说没看见我。
那爸知道,那爸还能不知道吗?
爸怎么的也不能说你在哪儿呀!
行,爸,你先回去吧,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能摆不能摆?
能摆,你就放心吧,没事儿。
这一摆愣手,老爷子自个儿回家了。
到家门口,在这里蹲坑的就问他:你儿子呢?我儿子死了!
你这老头,你能好好说话不?
我咋不好好说话?
我告诉你,我浑身都是病,你别气我,我儿子没了!
不是,老头,我就是调查,你不得配合配合我吗?
我配合你个嘚呀我配合,我脑袋不好,我一身病,你别气我,我进屋睡觉去,你进来我就倒地下,我讹你一辈子!
这蹲坑的一瞅:什么玩意儿啊你这是,你比地癞子你还地癞子!
对,我就地癞子,咋的,没事儿你进屋来,你进屋试试!
这蹲坑的一点儿招没有,谁也是拿他没办法,我就这样,60多岁了,满脑袋白头发,浑身是病,你碰我?
你进院我就躺地下,我讹死你!哐当这一进院,把大门啪的一关上,你进来?
吹牛逼进来,你敢进来吗?
真也是不敢!
这边,代哥得想办法解决,得想办法把这人给捞出来,而且,这边还抓自个儿呢!
代哥来到酒店思来想去的,怎么寻思怎么憋气,拿个电话打给宝刚了,哐哐的一干过去,宝刚搁医院趴着呢:喂,宝刚。
谁呀?
我加代。
加代呀,这回你可妥了,你等着吧,这回就得满城抓你,我看能不能收拾死你!
宝刚,你真给北京人丢脸,你可别说你自个儿是混社会的,你怎么有点儿事你就经官呢?
我乐意,怎么地?而且我告诉你,这事儿我捅的还大呢,我闹到分公司治安科了,你好几百人打我!
我告诉你加代,最少给你定个流氓罪,知道不?
抓着你,最少判你们十年八年的,你妈的,打我?
看我整不死你!
就你这个逼样的,你啥也不是!
我是不是我也报警抓你,牛逼你打我呀,你再打我呀!
你等着我,看我打不打你!等我把这事儿给摆了!
你吹牛逼,这事儿你能摆了?你吹牛逼你认识谁呀?
你等着,你看着吧!
电话啪就给撂了,加代也生气,就告诉你啦,这回指定抓你!
加代这一时半会吧,也想不起来谁,确实,在四九城,包括东城,他还不知道去找谁摆这个事儿。
但是,杜崽有点儿关系,赶说崽哥为了哈僧,亲自来到东城分局了,在来的路上,这边就已经开始审了,哈僧和戈登,那太讲义气了,坐到审讯室,还行,分开审的,还是挺有套路的。
坐到戈登这儿:王永祥,你他妈,不用负隅顽抗了,你哥们哈僧都说了!
说啥了?
你就直接撂吧,你们一共好几个,有加代,哈僧,戈登,也就是你,还有一个四宝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