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来到了1991年了,代哥来到深圳呢,这一晃也有大半年的时间啦,从最开始的100多万,半年之后,手里边的资金300多万了,不算自个儿的资产,这些个货款,店铺,这些都不算,光现金就300多万!
代哥在这一时间,每天忙的也是不亦乐乎,天天外出转转看看,看什么?看这个帕斯厅,在北方叫游戏厅,在南方叫帕斯厅。
代哥每天出去跑,去看一看,了解了解,寻思这个行业的行情,包括开这么一个帕斯厅店得需要多少的资金投入,机器在哪块儿进,玩的人群大概能有多少,代哥每天都跑这些。
这一晃,又四五天过去了,赶到这天,江林也过来了,江林二哥,代哥,两个人往这儿一坐,江林说了:代哥,这几天我看你经常出去,也不知道你干啥呢,你也不跟咱们说说,你看你有啥事儿啥的,你跟我说一声,我这开车拉你出去。
“没事儿,江林呀,代哥现在发现一个买卖,叫帕斯厅,你知不知道?
江林那一听:代哥,这个帕斯厅我还真听过,在深圳这个地方,玩的人群真就不少,但是对这个行业咱具体不太明白。
“没事儿,代哥这两天再跑巴跑巴,我再了解了解,如果行的话,咱们就干一个。”
“代哥,这个买卖投资挺大的,咱用不用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没什么考虑的!”
代哥这辈子做生意就这样,叽里咔嚓的,稳准狠,因为机会不等人呀,对不对,想好咱就干!
从那天开始,没用上两天,代哥当时在哪儿,在罗湖区红汇路,离代哥这个表行,忠胜表行嘛,搁南市场这边,离这边也不是太远,就这条街,这一条街整个全是饭店,什么这个歌厅啦,那个洗浴啦,全是这些。你要说南市场这边是卖东西的,那这条街那就是消费的,吃喝玩乐的。
代哥往过一来,看见两个门市,还不是一个,一个平方不够,两个,平方加在一起550多平,屋里的格局,包括门口的宽阔度,以及说门口的人群流量,代哥一眼就相中了,地方绝对是个好地方。
但是,到九一年的时候,和九零年仅仅相隔一年,房租价格翻了一倍,代哥租的忠胜表行,一年是10万,300多平,仅仅相隔一年,91年,550平,两个门市加在一起,28万!
代哥当天回到表行,直接取的现金,28万,往过一来,当时这房东是个大叔,拿这个钱,往桌子啪的一拍,当时拍板就定下来了,再一个,连价都不还,干事儿绝对是雷厉风行,干大事儿的人,从来不拘小节,对不对?这是能人!
往这儿一站,这大叔也说了:小子,你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说年纪轻轻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打算在这里干什么,我这也是闲打听,我绝对不能干。
代哥当时也说了:大叔,我也不瞒你,也不藏着掖着的,我打算搁你这屋干一个帕斯厅。
大叔搁旁边一听:哎呀,你这小子有脑瓜,以后绝对能成大事,干这个东西吧,大叔也不是多嘴,也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干这个东西呢,必须得黑白两道你都不得有人呀,否则的话你干不消停。
代哥瞅他一眼:叔,我既然能干这个东西,我指定不能差了。
大叔这一听,也没说别的:行,那你就开始干吧!
赶说这点儿,把江林给找回来了,江林到屋里瞅一眼,瞅屋里边的这个格局,敞亮度,包括门口这个门脸,江林当时也相中了,绝对是好地方!
代哥往过这一来:江林,打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看着装修,屋里也不用怎么太装修,安点儿这个吊灯,刮个大白,地下铺一层砖,买点儿吧台,买点儿桌椅板凳,基本上就足够了。
代哥呢,从第二天开始,把这个机器啥的陆续的都进回来了,20台游戏机,30台什么老虎机,还有这个打鱼机,各式各样的,加巴一起一百二十台,都摆在这屋里了,一瞅这个屋基本上就已经成型了。
开这个帕斯厅需要的手续,你照一般人的话,那比较繁琐,代哥把电话打给谁了?打给周强了。代哥嘎巴的一拨过去:喂,周强。
“哥。”
“你忙不忙?”
“单位呢,没事儿,你说哥。”
“搁这个消防这一块儿,你有没有认识的人?”
“消防?哥,你那个表行不都已经办完了吗?”
“不是表行,我搁这个红汇路,我又开个帕斯厅。”
“哎呀哥,你这行啊,你这是干大买卖的人!行,下午我跟你过一趟,我亲自领着你去办。”
“你去办那行呀,那好。”
电话啪的一撂下,赶到下午了,江林,加代,包括这周强,俩人坐周强的车,直接干到当时红汇路对应的这个消防所。
往过这一来,这小子跟周强他俩是战友,可以这么说,是周强以前带过的兵,给分配到这儿啦,所以往屋里这一来,周强这直接就说了:这不,这是我代哥,都来几趟了,赶紧的,给办了!
“不是,周队,之前这也不认识啊,他这个营业场所,确实跟我们这个标准不太符合,我这属实有点儿为难。”
“你别整那没用的了,赶紧的,赶紧办了,哪天我请你吃饭。”
“行,吃饭没问题呀!你周队来了,别人办不了,那你能办不了吗?”
代哥把那些材料这一提交过去,回去等他去了,用不上三五天就下来了,打从那个消防所出来,周强也说了:代哥,我领导这两天要出门,我得先回去了,以后在这红汇路,消防这一块儿,包括说是相关部门那一块儿,有事儿你给我打电话,我都能给你办了!
“行,周强,那麻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代哥,给我俩你也客气了,行了,走了!”
转身一上车,周强啪就回去了。这边,代哥把开这个场所所需要的所有手续,这也都办完了,一切都办妥当了。
三天之后,上午10:58,这边开始营业了,起名忠胜帕斯厅,跟那个表行是一个寓意,上边盖红布,代哥哥们朋友也不多,毕竟刚过来嘛,也没有几个认识人,就自己和江林。
把红布啪的一摘下来,这就算开始营业了。起初,生意并没有像代哥想象中的那么好,每一天的人流量并不是很大,代哥一天也着急上火的。
江林也说:哥,这生意这也不太好,勉强能对付个成本,咱这么大的投资,对应着每天这样的收入,实在是不匹配呀。
代哥这一摆愣手:没事儿,你放心,代哥既然干了,咱就一定给他干好,你这样,你在店里你给我看着,这两天我再出去溜达溜达。
打从第二天开始,代哥找个帽子,一个小鸭舌帽,挨个挨家的,就到这个帕斯厅开始溜达,他戴个帽子出来做调查来了,看看你这是一个什么模式,又是什么怎样一个玩法,谁家人多我去谁家看。
回来之后,代哥自己也反思,一宿没睡着觉,因为代哥就发现一个什么问题呢,人家有免费的香烟,免费的饮料,还不是成瓶的,有那种饮料机,谁渴了,你自己上去接去。
代哥发现这个事儿以后,代哥回来了,直接告诉江林了:江林呀,从明天开始,在门口,你给我整个牌子,上面写上免费的午餐,免费的晚餐,晚上饿了有夜宵,免费香烟是必须的,啤酒饮料矿泉水,一律一律给我免费,只要在咱们这儿玩,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江林当时一听就懵了:哥,你这么干的话,那咱不赔钱吗?
代哥一摆愣手:赔不了,江林,你听着,哥就告你一句话,一定要了解赌徒的心理,只要他能选择在咱家玩,多钱都是他的,对不对?这点儿吃喝那又算什么,羊毛不还是出在羊身上嘛!
江林这一听:行,哥,那我知道了。
江林办事儿也是齐里咔嚓,第二天一大早,到这个彩绘的地方,做了一个牌匾,直接立门口了。来回走的人,形形色色的人,什么人都有,你立个牌子,大伙儿往这儿瞟一眼,尤其是打工的,包括这帮地痞,地赖子,游手好闲的,天天这一走一过的,都能看见。
打眼这一瞅:我去,他们家中午还管饭呀,晚上也管饭,半夜饿了还有夜宵,那咱上哪儿玩不是玩呀,上他家看看去,走,上他家看看去!
就这样,都没用上半个月,呼啦的一下子,屋里人就越来越多啦,代哥跟旁边饭店也打好招呼了,每天给我做100盒的盒饭,你不用担心说剩下,这100盒,剩下我照样给你钱,旁边饭店都跟着干活,那老板四十多岁,见到代哥都是代哥代哥的叫,平时他一天也卖不了100份呀!
赶到这天,门口来了七八个小子,穿的那是破破烂烂,应该是附近打工的,往门口这一来,代哥当时搁里边坐着呢。
吧员这一瞅:干啥的,你们出去去!
代哥也瞅见了,往过这一来:你怎么骂人家呢?怎么的,你不是人呀?这样,几个老弟呀,这怎么个意思?
“哥,咱是附近的,咱饿了,看你这门口写着免费的午餐,我们寻思着…”
“饿了是吧老弟?你这样,你们上屋里来,来,进来,里边有啤酒饮料,你们随便喝,盒饭管够,以后饿了,但凡说没有饭吃了,你到代哥这儿来,代哥管你们!那谁,小刘呀,来给大伙儿打饭,一人盛碗盒饭,给拿瓶水。
代哥办事就绝对讲究,为什么说代哥仁义?如果说当初在表行,就是周强来买表那次,如果说代哥丁是丁卯是卯,你少一分我不卖你,他不可能认识周强,而且周强在日后帮了代哥多大忙,甚至不夸张的说,没有周强,也就没有后来的深圳王,真是这样。
这几个小子在这儿吃着饭,代哥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老弟,以后你们如果没有吃的了,饿了你就上代哥这儿来,代哥就一个事儿,你们出去以后,如果说谁问你们,或者说你们见到认识的人,你给代哥宣传一下子,你就说在代哥这儿吃的饭,有想玩的,你给代哥往这儿介绍。代哥就这一个事儿,我不麻烦你们吧?
这帮小子还说啥了:谢谢代哥,代哥,不麻烦不麻烦,谢谢代哥啦!
今个不说,明个不说,后个我给你出去说去,大后个我逮谁跟谁说:代哥人好,代哥讲究,我们吃不上饭了,饿肚子的时候,代哥没嫌弃我们,给了我们一碗饭吃,以后给代哥多多捧场!
有这么一句话,金杯银杯,不如人的口碑,对不对?那叫口口相传,多大的宣传力度呀!一时之间吧,不少慕名而来的;谁开的?
“加代开的嘛!”
“哪个加代呀?”
“就是那个南市场,忠胜表行那个老板加代,有时间我们过去捧捧场去。”
“必须得去啊,代哥那人讲究,仗义,当时打陈雄那个嘛!”
“对对对,就那个。”
所以说,一时之间吧,代哥这买卖,这一下子就火了,在整条街不能说太多,三四家帕斯厅,代哥是领头羊了,佼佼者!
玩家就这么多,你好了,自然就有人不好啊,代哥得劲儿了,生意也是蒸蒸日上,越来越好,红的都发紫了,但是呢,在旁边100多米,不是很远,一家帕斯厅叫蓝星帕斯厅,里边的老板姓黄,叫黄连华,戴个小眼镜,一小寸头,胖胖乎乎的,不知道的,你一瞅还以为是哪个领导呢,但是不是。
黄连华把他的经理啪嚓的一叫唤:老刘呀。
“老板。”
“我们对面,就那个忠胜帕斯厅,那老板是哪儿的?”
“老板,我听说好像是北京那边的,不是咱本地的,最开始搁南市场那边开表行,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搁这儿开了一个帕斯厅。”
“行,你妈的一个外地人,我还叫你给我挤兑黄了!”
一天忍了,两天忍了,三天,四天,五天,一个礼拜,实在忍不了了,忍无可忍了,人家在那边120台机器,屋里得二三百人,那都是爆满,甚者好多等着玩的要在那儿排队,没有机器,你搁这儿等着!
你再一瞅自个儿的帕斯厅,一共不到20个人,还得有七八个在那儿看热闹的,原先一个月最少十多万,现在可倒好,一个月三万两万都费劲!
一着急上火,黄连华就说了:这双黄连也上火呀,不行了,你看我找不着你!
电话啪嚓的一拿过来:搁哪儿呢,别他妈吃了,赶紧过来,对,行,好了!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没有十多分钟,这边来了,不是别人,姓洪,叫洪传学,剃个小平头,国字脸,四四方方的,脸上麻麻赖赖的,你一瞅,就有那个狠劲,绝对不是小地痞,小地赖子,绝对有大哥这个范!
往过这一来:黄哥,你找我呀?这怎么地,刚才急得闹的,什么事儿呀?
“传学,你到大哥这儿,大哥一月给你拿块钱,大哥现在有事儿了,你是不是得管?”
“大哥,你说这话不见外了吗?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就完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那边新开那个忠胜帕斯厅,你知不知道?”
“忠胜帕斯厅,我知道,我听底下兄弟说了,说这个生意挺好的,一天人挺多,老板还挺仗义,怎么地,找我就因为这事儿?”
“你这样,传学,你给我找听找听他,他上来就抢咱们生意,你看咱这屋里还有几个人,你把他给我整黄了,咱这边依然还能活起来,这帮人还能回来。”
“行,哥,我就直接给他砸黄他完了呗!”
“不是,别砸黄了,没必要那么那啥,你这样,利用你社会上的一些手段,你就给我治治他。”
“行,那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洪传学这一出来,打当车旁边一个饺子馆,离这个蓝星还不远,往里这一进,要了一盘饺子,要两个小拌菜,点了一瓶啤酒,哐当往这儿一坐,拿电话啪嚓的一拨过去:小周,你过来一趟,我在这个蓝星旁边饺子馆,你过来找我来,多带点儿兄弟,好嘞。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没过一会儿,打门口哐嚓的一进来,小周,一米八多大个,挺瘦溜的,身后领了三十来个兄弟,当时进这屋得有十多个,在门口站十多个,你不能一下子都进来,屋里都站不下。
往过这一来:哥,你找我。
“坐下,坐下说。”
小周哐嚓往过这一坐:哥,怎么的了。
“旁边那个忠胜帕斯厅,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呀哥,咋的了?”
“你过去,你给我整整他,你把他给我整黄了,多带点儿兄弟。”
“哥,30多个够不?”
“够了,一会儿领你这帮兄弟过去,隔一个座你给我坐一个,都给他给我占满了,要报号的,你就提我,你就说传学,洪哥的兄弟。”
“行,哥,那我知道了,如果对面要伸手的话…”
“吹牛呢他伸手,你提我,你看他敢不敢伸手!”
“那我知道了哥,走走走,走了走了!”
哐哐的一喊,领着三十来个兄弟,往这边来了!那代哥在游戏厅里边,都跟这帮小子打成一片了,捧着一盘子烟卷,自个儿嘴里还叼一个,往过这一来,有看热闹的,有的哐哐搁那儿磕,代哥往过这一来:兄弟,来根!
“来根,兄弟。”
“来来来,拿一根!”
一人都给拿两三根,有的小子搁这儿站着没玩:代哥,你看我这没玩…
“没玩咋的,来,抽根,哪天过来玩就完了呗。”
这帮小子愿意跟代哥唠嗑,正搁这儿说话呢,打门口,小周领着三十来个兄弟,哐当往里这一进,代哥就瞅见了,但是代哥没吱声,旁边那吧员往过这一来:你好先生,咱们过来是打游戏吧?
“打游戏,不打游戏上你家来吃饭来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机器都在忙着呢,你要想玩的话,咱们得稍等一下。”
“稍等一下?来我看看来,怎么就稍等一下啦!”
小周领着这帮兄弟,啪嚓往里一进:你,你起来来!
“还有你,起来!”
“还有你,咋地,没说你呀!”
旁边一个老弟,正搁这玩咣咣的,全神贯注的,就听到旁边喊了:你他妈起来!
一回脑袋:我说你干啥的,我凭啥起来,不起!
哐哐还搁那玩,小周瞅他一眼,顺后腰这把片片片啪嚓的一掏出来,往这个排漆面上啪的一拍:我来问你一遍,起不起来?起不起来!
这小子当时一瞅,不敢吭声了:大哥,把分下了吧,我不玩了!
紧接着,旁边好几个小子,啪啪都站起来,小周就提溜着这把片片片,拿手啪的一指唤:我告诉你们,我大哥叫洪传学,不想搁这儿挨揍的,赶紧都给我滚出去!
他这一喊,洪传学的大名,这帮小子不能说全听过,最起码60%-70%都听过,基本上在游戏厅的,那都是说在社会上游游逛逛的,都是好打好磕的,他们害怕洪传学。
一个个的,滴溜滴溜全出去了,走到门口,代哥啪的一拦着:老弟,没事儿,我过去看看去,你们先别走。
这边,小周啪的一指唤:来,都给我坐下来,隔一个一坐来!
啪啪往这儿一坐,大伙儿围着一圈,代哥过来了,代哥一瞅,这小子叫小周,代哥一瞅,他是领头的,往过这一来:你好兄弟,咱是哪儿得罪你了?还是店里哪块儿做的不对了?
“什么玩意儿对不对的,对不对你自个儿去反思去,你自个儿寻思去!加代,我告诉你,我大哥叫洪传学,其他的你不用跟我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受我大哥的指派,我每天都得过来给你捧场来,别的你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啥都不知道!”
代哥这一瞅他:你看你们也不玩,就搁这儿霸着!
“没说不玩呀,我等会再玩不行吗?”
代哥这一瞅,当时也就明白了,那指定是同行找的人来祸祸自个儿来了,但是呢,他又不是老大,你跟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也打不了骂不了,这怎么整呢?
代哥往回一来,寻思一寻思,打个电话:喂,你好,领导,我是红汇路的忠胜帕斯厅,我这块儿呢,来了一伙这个地痞流氓,在我这儿霸着桌,我这营不了业了,麻烦你们了,好嘞。
电话啪的一撂下,旁边那几个小孩儿一看:代哥,你这报相关部门,这传出去不讲究呀!
“没事儿,不讲究的事代哥做了,你们上门口站着去吧,一会儿相关部门来了再给你们找点儿事了。
几个小孩儿出门口站着去了,小周他们万万没想到,加代会报相关部门了,没有20分钟,大门口来了两台车,车门啪的一推开,下来七八个小职员,有掐腰的,有背个手的,还有掐个小烟卷的,一瞅,相当厉害了!
哐当往这屋里一进,领头的这个:谁呀,妈的谁呀!
代哥往前这一来:你好领导。
“你是这儿的老板呀?”
“对,我是老板,他们在那儿霸着桌,这也不让我营业,我这营业不了了,我这没法了,才给你们打的电话。”
“对,这老弟你说的对,咱们是警民一家人嘛!”
往过这一来,这帮小子搁这儿坐着呢,一瞅这脸,懵逼了:你好领导!
“好你妈呀,搁这儿干啥呢?去,赶紧滚犊子去,上墙角蹲着去,给我蹲着去!”
你再厉害的社会,你看见相关部门你不也懵逼吗?一个个的,起身往那墙角蹲着去了。
等走到小周这块儿,小周一抬脑袋:什么意思?搁这儿干啥的?
“咱就搁这儿坐着还犯法了吗?”
“什么这玩意犯法了,你再跟我俩犟!”
顺后腰,这把五十四啪的一掏出来:怎么的,嗯,怎么的呀!想去看看还是想去派派?正好我这手铐拿来了!
顺后腰,手铐啪的一拿出来:五连子和手铐,你选一个吧,想上哪儿去?
“不是,我就是说实话,我搁这儿坐着还不行啊,就…”
话没说完呢,上去拿五连子把子啪就是一下子:怎么的,怎么着?你再跟我俩犟,来,你俩给他整走来,给我带回去!
小周搁这儿捂着脸:我走,我走,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以后记住了,再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再不来了,我记住了!”
“对,你给我记住了!”
小周领着这帮兄弟,这一摆愣手,呼啦的一下子全跑出去了,这个领头的往过一来:你好,我是咱们红汇路这一片的,我是这个副所所,我姓赵,老弟,我真愿意帮你们这忙!
代哥这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顺兜里啪嚓的一掏出去,2000块钱也不知道多少:领导,咱借一步说话!
“老弟,你这,这可不行啊!”
代哥往过一来,往手就啪的一放,给赵所整的还挺不好意思的:老弟,你看你这事儿整的,下不为例啊!
“哥,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咱这都是邻居,以后有啥事儿啥的,给大哥打个电话,那什么,那大哥就走了!”
领着这帮相关部门的,他这一出去,这七八个小职员,上车就走了。
赶说这边,小周这一回到洪传学这边,捂个脸:大哥,大哥我让人打了。
洪传学这一瞅:你怎么的了,老板打你啦?
“不是老板,相关部门的给我打了。”
“相关部门的给你打了,怎么事儿?”
“那老板报相关部门了!”
“行,通过这个事儿,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老板狗嘚儿不是,他但凡有点儿血性,他像咱们似的混社会的,他得跟咱们干,不可能说报相关部门,你看没看着,报相关部门来保护自个,证明啥呀,证明他啥也不是!这样,一会儿你再过去一趟!”
“不是,哥,社不社会的不说,那相关部门的过去打我啊!”
“因为啥打你?”
“因为没消费,没玩。”
“那这次我给你说一个办法,保证没人敢动你一个指头!
洪传学真的是老奸巨猾:这回你这么的,什么家伙事儿别拿,告诉你这帮老弟们,过去一人买五块钱的,买十块钱的,把座给我占好了,咱去消费了,咱去玩去了!
“哥,这样能行吗?他再打我咋办?”
“再打你我找他,你放心吧!”
这一说完,这小周领着兄弟们,呼啦的一下子又回来了,代哥这一瞅,这瘟神怎么又来了,往过这一来:怎么地兄弟,没完了是吧?
“我们这消费来了,我们来玩来了,怎么,不让玩呀?来来,大伙儿都买点儿币子,我来十块的!”
“我来五块的!”
叮咣的,大伙儿这一人拿一小兜,到那边隔一个一坐,开始玩上了,20分钟半个小时投一个,能玩个十分八分的。
代哥这一瞅,指定是有人给支招了,代哥就再一次的把电话打给赵所了:赵所,这帮小子又回来了!
“又回去了?行,你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十多分钟不到,赵所拉了七八个人又回来了,哐当往下一来,小周这一摆愣个手:领导,你也过来玩游戏呀!
“我玩你妈呀,我咋告诉你的?我是不告诉你不兴来了?”
“不是,领导,我们这消费来了,我们花钱买的还不行,玩这也犯法呀?来,老弟们,把币都亮出来来!”
这帮老弟啪的一举起来:哥,我这儿还有三个!
“哥,我这儿五个!”
“哥,我这儿八个!”
小周把这盒往前一放:领导,我这儿还有十个,那我这正常玩还不行吗?
赵所这一瞅:你妈的,你给我回去玩去!
往过这一来,加代也瞅他:老弟,你看人家这正常消费,搁那儿玩呢,咱这也没法说别的,也管不了呀!
代哥这一瞅:行,赵所,麻烦你了,你带兄弟们回去吧,这事儿我自个儿处理。”
赵所这一听,赵所这人还真不错,当时就给加代说了:我给你一个忠告,在咱们这红汇路,最不缺的就是流氓地痞,你千万别打他们,你打一个,他们找一帮人来祸祸你,甚至说找你来讹钱来,你要不给报相关部门来抓你。
“行,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你放心,我自个儿想办法。”
一摆愣手,赵所领人就走了,代哥搁这儿寻思一寻思,来到小周面前了:哥们,咱谈谈呗。
小周抬头一瞅:谈谈?怎么的?
“你看我这开着买卖,你们不能这么祸祸我,老弟呀,麻烦你跟你大哥说一声,如果说方便的话,你让他过来一趟,我想跟他谈谈。”
“怎么的,服软了?害怕了?”
“服软了,我知道错了,麻烦你跟你大哥说一声。”
小周这一瞅:我大哥就在那边,这样,现在我就跟我大哥说一声,一会儿你想好怎么跟我大哥说。
“行,老弟,那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
小周往起哐当一站,领两个兄弟直接跑回去了,往洪传学这儿一到:大哥,那老板服软了,害怕了。
“是吧,这就害怕了?”
“嗯,说想跟你谈谈,让你过去一趟。”
“行,既然说服软了,那咱就过去瞅一眼去。”
说话功夫,洪传学领着这个小周哐啷往过一来,洪传学绝对是厉害,迈着小四方步,哐当往里一来,代哥也瞅见了:你好哥!
确实,洪传学比代哥要大得多,得大十多岁:你好哥,老弟初来乍到,搁这儿开个买卖,兴许是得罪着谁了,兴许哪儿做错了,今天老弟跟你道个歉,服个软,希望大哥你别挑我!
洪传学这一瞅:老弟,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咱们还能往前唠,我也也不是吓唬你,我姓洪,叫洪传学,在这个红汇路,你可以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我的。
今天你要把我整明白了,你还能接着开,该怎么干怎么干,你要是把我整不明白,我告诉你,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关门了,你就干不了了!
洪传学这几句话讲的没有毛病,人家光脚的能怕你穿鞋的吗?代哥也想明白了,你怎么跟人家干呀?人家是红汇路的大社会,你自个儿在南市场开的忠胜表行,在红汇路又开的帕斯厅,你怎么跟人家干?你不像说自个儿没有买卖,大不了干了就干了!
代哥往前这一来,嘎巴的一握手:你好哥!
“你这屋挺大的,这机器不少呀。”
“哥,一共是120台机器。”
“老弟,瞅你这不像本地人呀,这买卖做的不小,投资不小吧?”
“总共加巴一起,100多万。”
“哎呀,这么些呀,了不起,了不起!”
“哥,老弟初来乍到的,兴许是哪块儿没做好,哪块儿得罪着谁了,哥,你给老弟支支招,老弟改!”
洪传学这一听:老弟呀,看你是个实在人,我呢,跟你实话实说,在你这个斜对面100多米,有个叫蓝星帕斯厅的,老板姓黄,叫黄连华,那是我大哥。
依我大哥的意思,找伙儿社会人过来,叮当给你砸黄他,让我给拦住了。我说了,大哥,这老弟开个买卖也不容易,是不是?
老弟,你这么的,大哥也不难为你,你在这块儿你该怎么干怎么干,往后每个月你给大哥拿点儿股份。
“哥,以你的意思,拿股份得拿多些?”
“你这样,咱也不说分几成了,每个月你给我拿20万。”
“多少?”
“20万。”
“20万?哥,如果说给你拿20万的话,那老弟这也不剩啥钱了,现在我一个月都挣不够20万!”
那洪传学能答应他吗?代哥又该如何应对?
洪传学根本不给你谈:老弟,你甭跟我俩犟,你帕斯厅这个行业我太了解了,每个月都得来几十万往上,给我拿20万,不难为你吧?而且,以后你在这块儿,无论是黑道白道,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哥,你容我想想,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想好了,我随时跟你联系。”
“行,老弟呀,你要愿意给你就给,不愿意给你可以不给,但是我告诉你,不给你这帕斯厅那是干不了了。”
“行哥,那我知道了。”
洪传学这一摆愣手:老弟,那我就走了,你好好想着,想好了给我打电话,走了!
一摆愣手,洪传旭东走了,领四五个老弟回去了。你赶这边,小周带过来的那几个兄弟还搁这儿坐着呢,叮咣的搁那儿磕上了!
门口呢,还有几个之前玩的小老弟,往过这一来:大哥,这个洪传学你整不过他,在八五年就已经有名了,最厉害的战绩,一天晚上干残三个!
“他手底下多少兄弟?”
“那不好说,少的都得四五十,多则上百,哥,你斗不过他的!”
“行,老弟呀,谢谢你啦。”
“没事没事,哥,别的忙咱帮不上,这点儿忙你说,这咱正好知道嘛!”
正说话呢,忠胜表行这边也下班了,江林过来了,往过这一瞅,说怎么没人呢?平时屋里二三百人,现在一瞅,那三十来个人搁那儿咣咣玩呢,一瞅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代哥,怎么回事?”
代哥一摆愣手:没事,关门了,今天不营业了。老弟们,不好意思了,今天你们玩不了了?
“哥,咱玩不玩都无所谓,我们也是帮着你着急。”
代哥一瞅小周他们:哥几个,咱今天关门了,咱不营业了。
小周啪的一回脑袋:你这什么玩意,怎么不营业了?
“我们开业也不挣钱,就不开了。”
这一摆愣手,哐啷的一下子,三十来号兄弟打门口跑出去了,代哥、江林把这门帘子这一拉上,回到忠胜表行了,江林气坏了,林哥确实有血性:哥,怎么的,几个小地痞流氓给咱吓住了?你甭动手哥,我去干他去!
代哥这一摆愣手:不得江林,咱现在穿鞋了,不像说没有买卖,干谁不敢干呀!但是咱们得以谈为主,如果说谈明白了,怎么都行,谈不明白咱再说。
江林搁旁边气的,代哥这边拿个电话又给打过去了:洪哥,我是加代。
“咋地,怎么个意思?”
“哥,老弟从北京一个人来到深圳,有今天这份事业真是不容易,你这样,20万能不能少点儿,如果说能少点儿的话,老弟就同意啦。”
“老弟,哥跟你说句实在话,给不给随你便,但是你要不给,店你指定是干不了了。这个社会上没有什么叫容不容易,都不容易!
我们就吃这碗饭的,不存在去可怜任何一个人,要想干,你这交钱,要是说不干,你吱一声,店我给你打黄他!”
“哥,这就没法了呗?”
“有法呀,不是给你说了嘛,一个月20万,少一分都不行!”
“行,哥,那我给你凑钱,凑好了之后我给你送过去。”
“老弟,你是这个,你是干大事的人,行啦,哥搁这儿等你!”
电话这一撂下,江林搁旁边瞅着,代哥脸色当时就变了,哐当电话这一拿起来:喂,远刚。
“哥。”
“你搁哪呢?”
“我搁沿江路呢,酒吧一条街,我这刚送完货,哥,怎么的了,有事呀?”
“咱们这还有几把五连子?”
“还有四把哥。”
“行,你连夜给我送过来,你给哥送来两把五连子。”
“哥,咱们要办谁?我要不要带兄弟过去?”
“你别管了,自个儿过来就行。”
“哥,那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远刚来到营销点装啤酒这个小仓库,往里边这一来,墙上一个铁皮柜,啪嚓的一打开,里边四把五连子,大哥让他拿两把,远刚当时一寻思,拿了三把,代哥一个,江林一个,那我过去了,不能把五连子送去人就回来吧?我也得留下来帮代哥办事儿呀!
三把五连子,往包里这一放,当时上杜铁男那块儿借了一台车,连夜从广州直接干到深圳,那也不是很远,100多公里,两个多小时,要是慢点儿开,也就三个来点儿。
到当时这个忠胜表行了,往屋里哐哐的一进:代哥,林哥!
代哥也瞅见了:一摆愣手:行!
往屋里这一来,往桌面上啪嚓的一放,远刚给这拉锁嘚的拉开了,三把五连子:哥,你看行不?
代哥往前这一瞅:还行!你洪传学就给我等着吧!
当时已经是晚上后半夜的两点了,远刚连夜干过来的嘛,当天晚上什么也没干,来到第二天了,代哥的忠胜帕斯厅依旧是没有开业,代哥也寻思了,这帮社会人不存在叫我开消停的,我只要开门了,肯定还得来找我麻烦,尤其这地方社会,你根本就惹不起,一旦说沾身上了,那就跟粑粑一样,不好洗!
一直到当天下午五点来钟了,代哥拿电话啪的一干过去:喂,洪哥,我是加代。
“加代,什么意思?”
“哥,你在哪儿呢?我这边钱凑够了,打算我给你送过去。”
“老弟,行,我在这外边呢,在这个福田区中宏酒店,你过来吧,正好说那啥,我给你介绍几个哥们让你认识认识,你过来吧。”
“行哥,那我马上过去。”
“你几个人过来,我提前让服务员给你安排好碗筷。”
洪传学真的准备给加代安排碗筷吗?还是有别的意图?
洪传学说是这么说,那代哥能不明白他啥意思吗?当时也说了:我另一个兄弟,哥,这毕竟是20万,不是小数呀!
“行了,行老弟,那你来吧。”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远刚这一瞧:哥,一会你进去,你告诉我谁,我直接我就搂他!
“到那块,一切的一切都得听哥的,出事儿了哥进去,你们俩得留在外边照顾生意,所有的买卖需要你们俩,江林你也是!”
“不是,哥…”
“别犟,要犟咱谁也别去了。”
“行哥,那咱都听你的。”
他们三个人,打忠胜表行这一出来,坐上这台丰田佳美,一直干到福田区到这个中宏酒楼了,哐哐的一下来,那时候,九一年的时候,就车还不是很多的时候,人家中宏酒楼楼下的车就已经停满了,什么车都有!
代哥往前这一走,左后边是江林,右后边是这个远钢,啪嗒往屋里这一进,门口这吧台一瞅:你好哥,咱们几位?
“我问一下子,我洪传学洪大哥在哪个包房?”
“找洪哥呀,在里边第二个。”
“行,谢谢你。”
刚要往里走,这服务员还说呢:用不用给你开下门?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
往过这一来,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边闹闹哄哄的,里边得多少人呀,十七八个,光女的就七八个,十多个男的,就这帮社会人领的这帮女的,就没有一个磕碜的,整个基本上都是一方诸侯了,都是流氓头子,个顶个纹龙画虎的,还有纹脖子上的,基本上全是满身都是!
你在门口你就能听见:洪哥,我敬你一杯酒洪哥。
洪传学这一抬脑袋:我去,你这俩玩意儿挺大呀!
社会人很正常,就啪的一拽下来:哥,你喘两口都行!
天天陪大哥的,这太正常不过了。代哥从门口啪的一进来,洪传学这一抬头:老弟,来来来!
代哥往里这一进,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好,哥,你好!
社会人都这样,一点头,毕竟谁也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啥段位呀!
洪传学啪的一指:来,过来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子,这个是福田区的你三哥,相当厉害了,这个是你们红汇路的三帮子,好打好磕,以后有事儿了提三帮子,绝对是这个!
就这样,屋里一圈给介绍一遍,代哥也是:你好哥,你好你好!
“你好,老弟呀,吃没吃?没吃坐下,大伙儿一块儿吃点儿!”
“哥,最重要的,你那个钱吧,老弟有两句话要说。”
“那你说吧,我听着。”
“哥,我这个店吧,我既想开,这钱我还不想给,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洪传学这一听:你说什么玩意儿?我这没听清呀,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