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一到早晨八点半,这边的表行啪的一开门,江林往里啪嚓的一进,现金一拎,啪嚓的一下子:我全要了,这货我全要了!
人这边人家不知道呀,那你拿钱我就给你放货!这边的货车江林就已经准备好了,搁门口等着,他们这一拉走,老董和老魏也过来抢来了,他俩加到一起抢不到30万,没抢太多,能有个二十一二万,也给拉走了。
他这表行开门,市场的老板都没等过来抢,甚至说这些档口的老板还没等过来拿货,还搁那儿等着呢,寻思着反正也是两家争,没准李威这边一降价,加代那边还得跟着低,等着呗!
为什么说做买卖有大生意的,有小生意的,小生意的这一辈子赚个一时温饱,挣不了什么大钱,加代是能挣大钱的主。
这货往过啪嚓的一拉,孙经理往过这一来:老板,厉害了!
“跟我想象的一样,是不一开门就没了?”
“没了,一开门,三伙人出来找货,其中一个,一张嘴就49万!”
“拿49万的货?”
“对,定49万的。”
“那两个呢?”
“那两个少点儿,一共加巴一起29万。”
“行,行,这回看他还降不降啦,跟我玩,我玩死他!这招真高,确实高,这大批量的货咕咚的一下怼出去,这以后咱那啥,就等着吧!”
市场那边也懵逼了,没有货呀,抢不到货了,等都到当天晚上了,也有打电话问的:李总,你这货不说降价吗?怎么没了?
“早上不都放完了吗?没捞着吗!”
“没捞着呀。”
“那这么地,赶下回的,下回再说,等两天的。”
“那也行。”
这一说行,李威厂子是没有存货了,代哥也没有了,但是呢,原本没有,现在不有了嘛,这批货哐当就拉到加代的库房了,里边又堆满了,全都大纸盒箱子,里边就一块接一块的。
往过这一放,老董和老魏就傻了:小代,这些货咱这不就发了吗?60块钱一块儿表,成本都72呢,比成本都低十块钱,咱说就卖100,卖120都能卖出去,翻倍卖!
代哥搁这儿一瞅:翻倍卖,那是批发的价,咱如果零售呢,那咱如果往外批发呢,咱挣的更多!董叔,现在不骂我了吧?
“大侄子,得谢谢你呀,你这领我挣笔钱呀这是。”
老董,老魏都感谢加代大哥,这一摆愣手:不着急,这才哪到哪儿呀,我估计这李威,百分之一万他在等着我降价,他得等着我,咱不着急,江林呀!
“哥。”
“听好了,一个礼拜之内,这批货一点儿不兴往出卖,一块儿表都不卖。”
“哥,什么意思?”
“他一个礼拜之内,李威的厂做不了这么些,即使说做了,他未必做这款,他在等着我这边什么想法,这一个礼拜他不动,我不动,市场就得缺货,等缺这批货,咱们第一时间给他补上去,就抢这个时间差,我们这钱就回来了。”
江林大拇指一竖:哥,这个,这个呀!
老董和老魏搁旁边也是:这个呀加代,你真这个,服,服了!
不服都不行,这招给你玩的,算到你骨子里边,一环扣着一环,哪个环节不带出岔的。
等说老董和老魏回到家以后了,老董当天晚上给老霍打了个电话,也把这事儿给说了:老霍,我老董。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介绍这小孩儿这也太厉害了!
“怎么的了,多厉害呀?”
“刚到深圳,没有三个月时间,把咱们当地最大的表行老李家给玩的断货了,而且带着我还挣不少钱,你这侄小子太厉害了!”
这边老霍这一瞅:我当时跟你说,你还不相信,这不是一般的人,绝对不一般,这是天才,这人搁哪儿都是个人精。
“老霍,我不是说捧他,就这人,你放到哪儿,那都是人中龙凤。了不起,了不起呀。”
电话啪的一撂下,老霍跟小妹也说了:姑娘,这加代挺厉害的。
“怎么厉害了?”
“三个月的时间,到深圳把最大的表行给干停了。”
“是吗?那加代怎么样了?”
“那还能怎么样,大把的钱等着挣呗。我告诉你,姑娘,这人了不起,将来必成大事!”
“那有时间我得去看看他去。”
小妹得到这个消息不也高兴嘛,那她自个儿心目当中的英雄一样,多厉害呀!
再说这边,跟代哥料想的一样,一个礼拜之后,李威也懵逼了,寻思加代怎么没放货呢?
孙经理也说:没放。
“跟我预想的不太对呀,他咋不放货?他应该降价呀!”
“他不能是没有钱了?”
“咱们厂子最近做没做过?”
“没做,老板,你不是不让做吗?最近不得看看市场形势吗?”
“再等等吧,再等等!”
这一说等,代哥也搁这儿等着。这一晃得过去十来天了,市场这边主动登门了,上李威这厂子找李威去了,说你这得放货呀!
没有货可放了,这段时间也没做货。但李威这一瞅,这不行,即使自个儿降价了,60就往出放了,现在供不上货也不行,通知老孙赶紧做货,赶紧的,赶紧加班儿加点儿的生产,完了之后呢,近期给大伙儿供货。
“李总,那供货咱们按什么价格?”
“先把货做出来,价格的事完事之后再定,最起码说先有货。”
正当大家求李威的时候,市场迎来了一次暴动,加到一起接近80万的货,还有代哥自个儿手里边剩下的10多万的货,加到一起将近九十来万的货,扑通的一下子,砸到市场里边,什么样,我就这个价格,你爱买不买!
所有全国的这些个客商全在这儿等着呢,代哥玩的大,我不经过你档口,我也让江林上市场出档口去,咱就抢这个时间去,咱不经过他们档口,咱自个儿卖,自产自销!
“哥,这次大发了!”
“赶紧去吧。”
哐哐往过一来,你房租多少钱都行,多少钱都租!这边,包括自个儿表行也是,打展示牌,所有外地客商都可以到我的表行来收表来,你看我什么价?我这有表嘛,经典款的表嘛,我这有表,来吧!
全国这帮上货的,扑通这一下子,人家管你那些事儿吗?加代给批发商,给档口老板,给他们是批发的底价,但是给零售商那是另一个价格,那不是说翻一番,那是翻好几番!
什么概念,我直接就干零售,我不经过你档口了,扑通的一下子,九十来万的货,往过这一涨,最少的利润,至少在二百六七十万往上,接近300万的利润,所有的钱全拿回来不说,加代自个儿还挣100来万!
你就眼瞅着在忠胜表行门前,都得排队买表,全国各地的哪儿都有,哪没有呀,哪儿都有批发商,哪都有卖表的,回自个儿家乡卖去,都挤破门口啦:给我留点儿来!
“别他妈挤!你给我留点儿!”
“我来2万的!”
“我来3万的!”
根本就不愁卖,老董和老魏搁屋里,加代陪他们搁那儿喝茶唠嗑,江林就在外面,就指挥这帮人不给多放,一天就放五个小时,上午仨点儿,下午俩点儿,让你们抢,我得把名号打响啊,就得排队来抢来!
什么概念呀,扑通的一下子,没用上三天,李威第二批货,厂子里边儿还没做出来,这边这批货就干出去了,这边都卖完了,你那厂子里边表还没做出来呢!
李威坐在办公室里面,想死的心都有了,把孙经理往前咔嚓一叫:他哪来的货?老孙,他哪来的货!
老孙都不敢说了:李总,我要跟你说实话,怕你睡不着觉!
“你说,哪来的货?”
“咱们的货!”
“咋的?”
“咱们的货!你还记着那60往出放那天不,那天早上我一开门,来了三伙儿客商,全是加代安排的!”
“哎呀,我去!”
真是懵逼了,就是自己坐这块儿,这事儿该怎么解决,该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交手,懵逼了,自个儿不知道了!
孙经理在这块儿也懵逼了,这招给你算的也太厉害了,你就眼瞅着你给人做表,比成本钱还便宜,让别人拿着你的表出去赚钱去,你分逼没挣着,还赔的叮当的,你捋捋,是不是这么个账?里外里李威这一算,赔七八十万,加代那边挣100多万,一反一正,二百来万进去了!
而且,当得知加代那边还不是批发价,走零售价出去的,李威杀他心都有了,但是没办法,你干生意就是如此,没有硝烟的战争,杀人于无形不见血,这是你没办法的,玩的就是一个脑袋,玩的就是一个智商。
李威搁这儿寻思一寻思,拿个电话啪嚓的一干过去:喂,东子,在那个市场把头的位置,有一家叫忠胜表行的,你把他店给我砸了!
赶说这天下午,叫东子的,哪的人?四川人,脑门子这块儿让人给砍的,你就瞅着挺吓人的,伤口还没好么,成天出去打仗去,就没有一天不打仗的。
往屋里头这一来,挺大脑袋,体格也挺大的,大肥子,得有接近一米八,后背身上纹的龙:哥,你看这个事…
“10万块钱,干你就干,不干我找别人。”
“不是,哥,我干,10万块钱我能不干吗?”
东子往过一来,他这伙人也有十来个,全四川的,从老家到深圳这边,能干点儿啥呀,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吧,还不愿意下力气,到后来混不下去了,就只能靠打,靠杀,靠抢,靠偷,纯是地赖子,连社会都算不上,但是这伙人挺敢干的。
代哥跟江林,谁都没防备这事,咱做生意的,玩的是脑袋,玩的是智商,谁也不玩埋汰的,代哥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寻思。
赶说第三天的晚上,11点多了,大街上没人了,东哥就领着那帮四川的哥们,往那个门市这边一来,开个小箱货,咔嚓往过这一停好,下车了:手脚都麻利点,把那卷帘门子撬开!
拿那个撬棍往里啪嚓的一铲,拿脚当的一踩,直接把门给你干开了,里边那个锁芯,扑通的一下子就给你干折了。
上去四五个人,啪嚓往里边一走,里边有个丫头,店员嘛,吓懵逼了:干啥呀?你们干啥呀?
一喊干啥呀,这是个大肥娘们,能有三十来岁,没结婚,屋里当时就吓懵逼了,还没穿衣服呢!
赶说这几个小子往屋里一来,连瞅都没瞅,东哥提溜把片片进来了,一瞅这逼样,搁那床上还搁那儿捂着呢,瞅他一眼,拿砍片片啪的一翻过来,用片片背照脑袋上咕咚的一下子,直接就给打昏迷了。
东哥这一瞅:出师不利,遇到这么个玩意儿,赶紧的来,手脚麻利点!
这十来个小子,叮当的一进来,拿榔头的,拿锤子的,拿棒子的,照那个柜台,大玻璃,好几千的大展柜,真漂亮,上面那个灯,还有里边那个闪灯,照玻璃上,真是不惯病,啪的一下子砸碎了,顺手戴那个手套,往里头一趟,一大片全拿掉。
一共搁屋里,拿麻袋装的,得接近四五百块手表,走到门口了,门口两侧的大玻璃门,直接全给你砸稀碎,一摆愣手:走走走,走了!
这边,正好开出罗湖了,李威这边就安排好人了,也是孙经理他们派过来的,俩人过来的,俩小子往过一来,东哥这一瞅:哥们,是李总安排的吧?
“对,专车你给咱们。”
“行,快来,来下车来!那咱就走了!”
“走吧,你们走吧,不用你们管了。”
他们这边进展顺利,拉到自个儿的厂子,李威一清点:大概值多少钱?
“咋的不得值个六七十万往上!”
“才六七十万呀,这么少吗?”
“这就不少了,他那小表行能有多少?”
“行,有多少算多少吧。”
再说这边,当天晚上两点多,这丫头醒了,一瞅自个儿的店砸这样,当时就懵逼了,这脑袋被打了一扎长一个大包,拿店里座机直接打给代哥了:老板,我店里小田。
赶代哥那边一接:小田呀,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儿呀?怎么的了?
“你快来吧老板,店让人给砸了,让人给抢了,啥不剩了,就剩我跟床了!”
这边,代哥领着江林这一路小跑来到店里边,站到门口的时候,加代和江林也傻了,这娘们这一出来:老板!
“行了,别哭了,不怨你。江林呀!”
“哥。”
“报警,赶紧的!”
其实代哥也知道,你指望他们给你破案,那纯属扯犊子,但是呢,也就寻求个心理安慰吧,最起码如果店让人给抢了,我得报个警。
赶说这边,不上火那是假的,那这么多货,得多钱呀,连自个儿装修这个店,忠胜表行的名头,我这么些经销商,这一知道我这店被砸了以后,这货咋往出卖呀,而且这段时间你出不了货了,怎么整呀?
代哥也懵逼了,江林还说呢:哥,这个事儿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太那啥了。
“兄弟,你猜能是谁干的?”
“哥,那还用猜吗?百分之一万是李威干的。”
“这个啥,江林呀,我出去走一走,你别跟着我啦,你搁店里边,你收拾收拾,我自个儿溜达溜达,散散心。”
但是,此时此刻的江林,他心里不得劲儿呀,不是滋味,当时也寻思了:我跟着我哥来深圳了,好吃好喝的对着我,挣钱了给自个儿分!
这是代哥做的最有格局的一个事,挣100多万,给江林拿一半,你说代哥讲究不?直接告诉江林了:将来你就即使离开哥了,你自个儿也能干点儿啥去,不冲别的,就你出去替哥跑这个市场,干这干那的,你就值一半!
那成大事者,能在乎这点儿小钱吗?蝇头小利,我将来得挣几个亿,这是人心换人心!
江林坐到表行里边,寻思啥呀,凭什么我哥这么对我?我又能为我哥做点儿什么?
想到这儿,出去干啥去了,买了一把打气的五连子,多少钱?2000,就这样,200发子弹,打的是铅弹,里边带尖的,江林就一个人,拿这玩意儿往腰间啪嚓的一别,揣一兜子子弹,搁里边也顶上了。
搁当时里边得有多少发,一次性里边能放17发,跟真的是一模一样,手感,重量,什么什么都一样,就是威力不一样。
打门口,打了一台出租车,来的时候,正好是当天晚上八点来钟,到门口了,李威这车,包括他秘书,包括身边的孙经理,全搁楼里呢。
江林也见过李威,也知道这小子长得挺帅的,接近一米八二的身高,大背头,圆脸。
这一进门,直接就掏出来了,啪嚓的一上膛,在门口,有那个招待啥的:先生,你找谁?
“别动!”
“我去,干啥呀?”
“别动,别吵吵,动就打死你!”
“我不是,大哥你这…”
“你们李总呢?”
“搁三楼呢!”
这一说行,往上啪的一走,眼瞅着顺楼梯哐当往上,来到二楼拐口,孙经理听见声了:谁呀,干啥的?
一喊干啥的,这边江林连寻思都不寻思,就朝那个方向啪嚓的一下子,但毕竟不是真五连子,这一下子打腿上了,但是距离很近,往多说能有个两三米的距离,那边天还热,经理出来穿个大裤衩子,顺小腿后边肌肉那地方,啪嚓就扎进去了,铅弹,带尖的,能打进去。
咕咚的一下子,一瞅铅弹扎进去了,顺着小腿往出淌西瓜汁,等江林啪嚓的一跑回来,这经理坐地上懵了,家伙事儿啪的一顶上:老弟,老弟,这这是干啥呀?
“你妈的,没有一个好玩意儿,卖表卖不过我们,他玩我哥!”
“兄弟,不是我呀,那是老板,我是跑事儿的!”
“知道你跑事儿的,李威呢?你没搁楼上呀?”
“搁楼上呢,兄弟,你别,我脑袋不行!”
吓尿了,紧忙喊叫的,刺啦的一下子,顺裤衩呲出来了。江林瞅了瞅,没搭理他,打这2楼门口要往三楼去了,一直来到三楼,在三楼的正对面,楼梯的正对面就是办公室。
往过啪嚓的一来,正准备进屋呢,屋里那李威也准备往出来,听见二楼叫唤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声,刚把这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把黑漆漆的一个小黑洞啪的一下顶脑袋上了:兄弟,你这是干啥呀。
江林顶着他直接给怼办公室里头去了,一回手,门啪的一关上:是你安排人抢的不是?
“你哥表被抢了?我不知道呀,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这种事我也干不出来呀!”
江林惯你那毛病吗?上去啪就是一五连子把:还你妈给我不老实!
“兄弟,兄弟,别别别,你这是干啥呀?”
“我告诉你李威,我今儿来的打算,我就没打算再走出去,咱们一起上路!”
“别别别,老弟,你这么的,兄弟,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都答应你行不行,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别这么整!”
“什么都答应我是吧,李威,我多了不能要,太多了我一个人也拿不走,你给我拿100万现金放到这儿,这钱不放到这儿,我只有打死你,100万放到这儿,咱事儿两清。”
“那谁,老孙呀,去准备钱去。”
孙经理这一瞅,赶紧给准备钱去,不然真打死老板!等了得有20多分钟,老孙拿大皮包子,里边装的都是现金,100万!
江林啪的一接过来,拿五连子啪的一指唤:都别跟出来!
他们这边一瞅:不跟不跟,不跟兄弟,谁也不跟!
但是,江林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一瞅后边,眼瞅就要跑了,但是寻思一寻思,说自个儿店被砸了,损失挺大的,一瞅这张逼脸,怎么瞅就怎么难受,手里边这个食指当时没受控制,不怎么的,朝这个方向,当就是一五连子。
他也没寻思说能打那么准,那纯属蒙的,啪嚓的一五连子,打了这一五连子,扑通的一下子,回身拎钱包就跑了。
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一五连子打李威眼珠子上了,扑通的一下子,眼珠子给打爆了,江林拎包转身就跑了,经理都懵逼了:李老板,李总!
这一喊,李威捂个眼珠子,搁地下疼的直打滚,得轱轮四五个来回,都疼昏过去了。
眼瞅着脸上全是西瓜汁,那人眼珠子给打冒了,你想想得什么样?这经理跟当时这吧台,包括说厂子里边叫了两个工人,坐上自个儿的车,经理开车,拉医院去了。
这功夫,人家里边的老父亲,老母亲都上医院来了,一瞅儿子打这逼样,气完了,给那经理当时就给骂了:你他妈的了,你怎么照顾我儿子的!
“这事儿不怨我,给我这腿还打一五连子,我这腿不也受伤了吗?”
“咋不打死你呢!打电话报警!”
相关部门得过来调查,说丢失财物100万,还把人给打成重伤,那必须开始调查呀。
另一边,加代搁家里边,告诉江林说你搁家里待着,我出去看看去,果不其然,这边报完案以后了,人当时那个孙经理把这腿简单给包扎以后,亲自领着相关部门到你加代的忠胜表行来抓你来了。
但是,往柜台里一到,店让人砸了,也没人,出租房搁哪儿不知道,得来20多个相关部门的,而且手里边提溜着五连子来的,你就寻思也能明白,指定事儿不能小了,是不给人打死了?
往回这一来,江林这一瞅:哥,要不我跑吧,反正我老家山东的,我也飘这么些年了,我没有事儿哥,这100万留给你,你给我分那个钱我也不要了哥,都给你留着,你搁这儿继续做买卖,跟你也没有关系,又不是你打的,我走了哥!
“兄弟,多大事儿哥跟你一起扛就完了,咱就打死他能咋的,哥跟你一起扛着,咱俩一起走。”
“哥,你犯不上。”
“咱别说了,兴许都是命,我加代就不应该来深圳,走吧。”
“那咱俩往哪儿去?”
“咱俩不能回广州啦,咱俩到东莞去。等这阵风一过去,反正咱手里有钱,100多万,200来万,咱俩走哪儿去不行呀,哥带着你,咱俩到外地做买卖去!”
加代和江林也商量好了,说咱俩走了,咱俩上东莞去。一大早上,凌晨四点多钟,外边属于天蒙蒙亮,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代哥就掐着这个点儿,咱俩走,把钱拎着,别的什么都不要了。
哥俩这一人拎两个行李,准备要到站台来检票了,马上往里进了,正排队往里进呢,代哥搁前边,江林搁后边。江林还说呢:哥,咱到那个东莞那边咋办,还卖表吗?
“看看市场再说吧。”
正搁这儿说话呢,啪的一顶:别动!
代哥一回脑袋,啪的一回脑袋,直接给顶上了:别动来,往哪儿跑呢?算好你们往车站跑了,知道不?还想出去呀?别动来,把包放下!
加代往前这一来:那个人是我打的,钱是我抢的。
“哥,我打的,我打的!”
他搁旁边一瞅:我打的,别抓我哥,我打的!
“你俩还搁这儿厉害上了,你俩还抢上了,别着急,都有事儿,当没事儿呢?带回去!”
一喊说带回去,七八个相关部门的,往前这一来,啪嚓的一薅衣领子,加代也不敢反抗,手啪的一背过去,直接给你拷上了,包括后身,那也是给江林拷上了:哥,江林对不住你了!
代哥也瞅着他:兄弟,能咋的,大不了上大学咱俩一起上,别那啥,不兴哭,能他妈咋的!
“哥,我真的,我…”
江林都说不出来话了,顺江林后腰啪嚓一拽出来,把五连子给你下了,行李啥的都给卸了:检查检查来,看看行李都有啥?
包这一打开,里边光现金170多万:我去,这是个大案呀,先把他俩带小武子那屋去,带那个巡防室去,我跟上边领导汇报。
往里边这一押,加代耷拉着脑袋往里走,刚走进屋,往起啪的一抬脑袋,代哥愣了,里边这小子也愣了:这你咋的了?
加代也乐了:哎呀,兄弟,你是干这个的呀!
“不是,你这,谁把他铐起来的,给松开来,松开!”
他这一瞅:这咋的,你认识呀?
“先给松开再说!”
“这人不能松,打人了,抢劫了。”
“那行,那先扔这屋,你们先出去吧,先出去,都不用你们管了,咱这屋里有小武子怕啥呀!”
他这屋里得有十来个小武子,这小伙子们戴着钢盔,穿着迷彩服,搁这屋里站着。他们这一瞅:那行,队长,那咱出去啦。
叮当这一说出去,里边这小子不是别人,姓周,叫周强: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是?
“兄弟把人给打了。”
“你这瞅着不像打人的人呀,怎么地,发生啥事儿了?”
“兄弟,事儿都赶一起了,你忙你的,你甭管我,他该怎么判怎么判。”
“你到我这儿来,我还能让他们判你呀,你这也就赶上我了,这真的,你就再早来三天,我都不搁这儿值班。”
代哥搁后边背个手,拷着的嘛,一抬脑袋:你干啥的呀?
“你就别管我干啥的了,你跟我说说这事儿,说你犯啥事儿了?”
“我这兄弟为了我把人给打了,还抢了100万。”
“哎呀,这是重罪呀,为啥抢人家呀?”
“那边给我那表行给砸了,给我里边手表全给抢了,我这得损失200来万,得有一百七八十万,都给我整走了,我这兄弟气不过,就这么的,去给人也抢了。”
“你这么的,我打个电话,你搁这儿坐一会儿。”
“不是,兄弟,不能给你添麻烦。”
“没有事儿,这让我赶上了,上回那事儿你那么帮我,钱我还没给你送去呢,这一天真的,我真是忙忘了,你别挑我,我可不是骗你。”
“没事儿没事儿,钱不要了,那点儿钱算啥呀。”
“那你钱不要了,我得给你办事儿呀。你坐一会儿,那什么!”
拿手啪的一指唤,十来个小武子,哐当往起这一站:队长!
“听好了,搁这屋里给我好好保护他,我没回来之前,任何相关部门的,不管哪个分公司的,哪怕是总公司的,到我这,人不兴带走,听没听见?”
“是!”
这边,相关部门的也汇报完了,领着能有七八个相关部门的,往门口这一来,啪嚓的一推开:你俩起来了,起来!
代哥也懵了,往起站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屋里这十来个小武子,戴白钢盔的,往前啪的一来:对不起,我们周队有吩咐,他没回来之前,这两个人任何人带不走!
“不是,这两个人是我们抓的。”
“知道是你们抓得,军大于一切,不好意思,周队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能带走!”
“不是,你们这周大队长什么意思?这咋的,这人是我们抓得,还不能带走了?他俩犯法了知道吗?”
“犯法了也得等我们周大队长回来之后才能把这两个人交给你们,不好意思,我们关门了!”
啪嚓就给关上了,这一瞅:你们干啥呀你们这!
外边七八个相关部门的,不敢进来,你敢闯吗?吹牛呢,给你打成筛子,你敢闯?
这边,周强往过一来,这一瞅门口,都搁这儿站着呢,一瞅:周队,这怎么个意思?人我得带走,你底下那兵不让我带。
“你带哪?”
“我得带我们分公司去,领导搁那儿等着审呢,这把人给打了,再加上这抢劫。”
“我有个事儿还要跟你说一下子,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儿复杂了,这两个人,不光在你们那儿有事,在我们这儿还有事,现在我们领导特意告诉我,让我马上带他们回去我们这边,现在马上有个重要情况要审查,所以说你们得往后让一让,不好意思。”
“不是,队长,你看我们这…”
“我还需要跟你解释吗?有事儿让你们局长找我们领导去,闪开闪开,闪开!”
“不是,周队!”
“闪开!”老周往门口啪的这一站:把他俩带过来,把那手铐都打开!
“周队,打开就跑了!”
“跑了跟你也没关系,我们的责任!再一个,我们拿什么来的,他敢跑吗?打开!再一个,他那行李,把那包钱啥的都拿过来!”
“不是,周队,这不符合流程呀,咱们分局那边等着呢!”
“不是,是你们分局大,还是我们支队大?拿过来,我们有事儿,你要不拿过来,我们抢了!准备!”
啪嚓的一下子,十来个兵,扑通的一举,八一杠:兄弟,给拿给拿!
回身还给人家,四个包啪嚓往过一放,两个兵啪的一拎,这哥俩瞅傻了!
周强把代哥他俩带到支队的招待所了,往屋里这一来,代哥这一瞅:兄弟,你看这个事儿…
“你先别着急,刚才那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咱换个地方说,说多了说少了的,他再给你们带走,这一切我们就解决不了了。但是现在在我们这儿,他抓不了你,我给他8个胆子,你看他敢上我们这儿抓人来不!”
“你看这事儿…”
“具体啥事儿,你跟我说说,完了之后呢,我帮你想想办法。”
“行。”
代哥把这个事儿一五一十,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你赶周强这一听:行,我知道了,你们俩先在这儿休息,这事儿我给你办,我叫你俩啥问题没有。
早晨九点来钟,周强往领导办公室这一来,砰砰砰一敲门:领导!
“进来。”
“你好领导。”
“跟你说多少回了,把那军装好好穿上,干啥呀,搁那儿敞个怀,你看你这,见着我就罢了,有点正形,跟我俩一起怎么回事呀是!”
“领导,我这有点事儿求你。”
“你怎么老有事儿求我呀?”
周强在领导面前那是特别会表演:不是,领导,我这是正事儿。
“啥正事儿呀,你说给我听听!”
“我这家里俩亲戚,从外地来的,搁咱这块儿的市场开表行的,然后挣不少钱,而且也同意了,说下一步要是再挣钱的话,就给咱们单位做一个捐献,然后我就觉得吧,我家这俩亲戚做这事儿做得挺好的,买卖也不错,但是叫人给欺负了!”
“叫人给欺负了,什么意思?”
“当地有个叫李威的,也是开表行的,跟他同行,觉得我家这亲戚买卖做的大了,他眼气,然后就安排人过来上他们这儿抢劫来了。”
“抢劫?”
“对,抢劫。”
“然后呢?”
“然后我这两个亲戚,这不就反抗了嘛,反抗途中,就搁这个地下,也不知道谁拿这么个玩意儿,就是气五连子,叫我这亲戚给捡起来了,就无意当中一打,就打到领头那个老板了,打眼珠子上,给打伤了,然后现在外边相关部门的要抓他,叫我给领回招待所了。”
“那你让他们正常处理就完了,跟我说啥呀。”
“领导,这事儿这不让我赶上了吗?我寻思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领导,你看…”
“这种事儿你咋帮呀?”
“领导,我是帮不了,这不有你的吗?你帮帮我。”
“你给我站好了来,想干啥呀这是,这种事你让我咋管?”
“领导,我知道,你看我属实没办法了,这是我家亲戚,要不然的话,我也不能求你。真的,有的时候吧,我特别想喊你一声爸爸!”
“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能气死!”
“别别别,真的,不是,你在我心目当中,你就跟我爸爸是一样的,岁数还差不多。真的,这么些年,你都没少照顾我,我就自己感觉,我自己像你儿子一样,不管咋的,你得帮帮我,咋的不能瞅着我这亲戚那啥呀!”
周强就特别会说,他这个时候是副营级别,这个领导就特别稀罕他,让他上车站那边,在那块儿当巡防队的队长,完了之后呢,你破几起案子,是不是,回来之后给你拔个正,直接转正营,多厉害呀,将来之后呢,再让你往上升,前途一切大好,都已经安排好了!
真就这样,而且他俩的关系非常非常好,就大哥对自个儿身边这种人,那都好得不能再好了,比自个儿儿子都好。那周强也会捧,说拿你像我爹一样,像我爸一样!
领导当时就说了:你这样,他这种情况,相关部门也能解决,你有什么去管他的?他无非说把人给打了,我给打个招呼,这个事儿尽可能的说较轻的处罚,交点儿罚款得了,也不判他,你还找我啥意思?
“不是的领导,现在那边找人了!”
“哪边找人了?”
“就挨打那方找人了,想重判,我这个亲戚我的拦着点儿呀!”
“你这样,这事我不太方便出头,我给老韩打个电话,然后呢,你去找他去,把这个情况你跟他说一说,让他帮你解决,毕竟这是地方的事,我如果涉及太多的话,容易留下话柄,好不好。”
“领导,那你给打个电话就行。”
“行了,你等一会儿。”
电话啪的一干过去:韩局,有个正事我跟你说一下,是这样的,我身边呢,算是我的直系亲属,在这个罗湖区犯点儿事儿,具体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我要跟你提醒的是什么呢,关系很好,希望你能够在这个处理方面,能够予以照顾。
“什么案子呀?”
“具体我还不太知道,人现在在我招待所呢。”
“嗯,那来吧,你管他谁来呢,谁懂事儿,谁明白的,你让他过来给我讲一讲,那你家的亲戚还说啥啦,来吧。”
“那行,那别的我就不说了,我这感谢了!”
“哎呀妈呀,你别跟我俩整那没用的了,这两天的,我过去找你去,把你那个上好的酒,你给我留两瓶。”
“行,有的是,你来吧。”
“那好了,那让你家那个亲戚过来吧。”
周强这边来了,往办公室里啪嚓这一进,周强跟他也认识,周强属于啥呀,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特别特别圆滑这么一个小子,他如果没有这两下子,他也不存在把他领导给交下,那说什么话就太滑溜了。
往屋里这一进:韩哥。
“哎呀,咋,你的事儿呀?”
“就等于我的事儿吧,跟我这事儿也不差啥了。”
“把门关上,老长时间也没来了,那谁呢,老边这身体还挺好的吧。”
“挺好的,老念叨你,说想你。”
“你这一天你真的,坐吧,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跟老边刚打完电话,说你知道。”
“我知道。”
“你说吧。”
周强当时就说了:但是吧,韩哥,我这说实话,现在这事不太好办。
“怎么不好办啦?”
“现在就是立案那方,报相关部门那方。”
“咋的了?”
“人说了,韩哥,我把话跟你说明白,那老边就跟我爸一样,这你知道。”
“那他是你爸,你得管我叫叔。”
“咱俩各论各的,你比他长得年轻。”
“你这小子,你成会唠嗑。你接着说吧,完了怎么的?”
“那边说了,就即使这边有我爸的关系,包括有你韩哥的关系,这边要拿钱砸你们,这我就觉得有点吹牛了!”
“他真这么说的?”
“韩哥,你消消气,那边确实是干大表行的,贼有钱,上百万!”
“我倒要看看,是钱大还是权大,咋回事,你说吧。”
周强把这个事,这么的那么的,这么一学,老韩这一听:行,这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那边叫什么名?
“李威。”
“行,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安排。”
“韩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啪的一出去,老韩拿个电话,啪嚓的一干过去:接刑侦。
往屋里这一来,刑侦大队长:领导。
“有个案子你知道不?”
“哪个案子?”
“有个叫李威的案子。”
“领导,这个事我还寻思跟你汇报。”
“不用汇报了,我不管你那边你是收了谁的好处,还是你跟谁的关系比较好,你自个心里得明白,你是在谁的管辖之内。”
“领导,我这不太明白。”
“你还需要明白个屁呀,那边都说烂话了,说拿钱砸了,怎么的,明让你当领导呗?”
“领导,这哪的话,我不知道呀,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呀!”
“你不明白最好,从今天开始,这案子重新办,叫李威这人呢,他搁里边涉及到一些不好的事,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呢?你怎么不往出说呢?抓两个外地人!
是李威安排人到他们表行去抢劫,他们予以反抗,将李威等人打伤,虽说抢了李威的100万,但是这属于将赃款追回,不能追究其刑事责任,甚至是属于正当的行为,而且就即使说抢了100万,也没够他们自个的损失,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抓李威?”
“你说呢?”
“可是他住院啦!”
“住院也得抓,怎么地,有病就能逃过法律吗?抓人,要严审!他不是钱多吗?我看看他是怎么逃过法律的庇护的!”
“是,马上去办!”
啪嚓一摆愣手,行侦大队长出去抓人去了,这边把李威一抓回来,脑袋上缠的纱布,一见抓自己来了,开始慌了:这什么意思呀这是?我是受害人,我这伤还没好呢,什么意思呀你们?
往过这一坐,审讯室里,惊堂木子啪的一拍:怎么个情况,重新交代!
“什么怎么个情况,到我们厂打我们,眼珠给我打爆了,这不眼珠给我打瞎一个嘛,抢了我100万嘛?破案去啊,你们抓我干啥呀?”
“你跟我们撒谎!”
“没撒谎呀,我怎么撒谎了,没撒谎!”
“不太懂事呀,拽屋里问问他,看他是想不起来了!”
“我想不起来,我想起来啥呀?”
“拽屋里去帮他想想!”
往屋里啪嚓的一拽,一问他:你能不能想起来?
“不是,我这想起来啥呀,我不知道!”
上去一个过肩摔,往地下一摁,四个小职员,叮当的,大脚丫子哐哐一顿卷,得干了二三十秒钟,直接给扶起来了,脸上嘴上都给打花了,顺嘴都给打漏风了:都别打了,别打了,问啥我说!
再一次给带到审讯室:来,说吧!
这真是让说啥说啥,让咋说咋说!
这边,周强和代哥就说一句话:小代,你损失多少钱?
“一百七十来万。”
“不是,你抢了100万以后还损失多少钱。”
“70多万。”
“那你这么的,下午我带你俩上分公司,你放心,啥事儿没有,没人抓你们,你多报点儿。”
“报多少?”
“你就报200!”
“我这不明白啥意思。”
“你不用明白,下午你就记住,有人问你,你就说你丢200万!”
这事办完以后,加代都没想到,说周强能这么厉害,官还不大,就有个衔,在后期周强给加代认识个什么朋友,那都是周强给为的,他为什么能成为深圳王,和这个人的关系分不开,这就纯是一个贵人!加代也没想到呀。
这个事儿摆完以后,周强也问了:加代,你怎么寻思的?
“我就不走了,继续留在深圳。”
“你留在深圳,把你那个表行再重新装修装修,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你这需要我你就吱声,咱俩留个电话,以后咱们当哥们相处,我拿你当哥们了。”
加代也说:你不是我哥们,你是我救命恩人,将来一辈子我不带忘了你的。
“行了,别说那些客套话了,那这么的,以后咱就常来常往。”
一摆愣手,代哥也不愿给人添麻烦,从招待所搬出来了。另一边,李威确实不敢,不存在再找加代麻烦了。一瞅这什么关系网,这是能让罗湖的一把替他说话,而且这一句话能让自个儿赔好几百万,惹得起人家吗?你还敢拿社会去招呼人家吗?
这仅仅是加代从广州来到深圳栽的第一个跟头,坏事变成好事了,还给自个认识个朋友,但是,当深圳第二个事发生以后,怎么就在深圳镇的东门?怎么就在东门扬名了?叫片片劈恶霸镇东门?咱们下个故事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