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想起李青的另一个爱好,那就是书法。
李青虽然才识不多,但是很喜欢模仿谭润峰同志的笔迹。
身为谭润峰同志的妻子,她有很多时间和机会接近谭润峰同志,闲暇之余,她就会观察谭润峰同志的握笔习惯、蘸墨习惯等,然后就对照着谭润峰同志的墨宝,一笔一划地临摹、模仿,最后甚至到了比谭润峰同志的字更像他的字的程度,可见她下了多少功夫。
起风后才知道,李青经常会仿造谭润峰同志字体下达文件、签字等,此时她的“司马昭之心”才彻底暴露了出来。
“只有签字吗?没有印章?”
“没错,只有签字,没有印章,怎么了?总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陈晋语气中的凝重,曾红军笑着问道。
陈晋幽幽说道:“这可说不准啊,您也知道,这一位一直在模仿谭润峰同志的笔迹,甚至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您说有没有这一种可能呢?没有印章,光有签字,这是很容易办到的吧?”
“这……”
曾红军也有些拿定不住主意了。
起风之前,李青也经常用假签名为自己办事,但事情都不大,办的也基本都是私事,就算事情被捅到谭润峰同志面前,也只是批评一下而已。
“这件事我会核实一下,不过就算是模仿的,恐怕该办的还得办。”
曾红军语气很低沉,显然也是料想有这种可能性。
陈晋却不同意:“曾叔,这次来的人如果是要花外汇为她自己买奢侈品,那我是不会给钱的,这钱不是我的,更不是她的,是国家的,不可能浪费在她身上,回国以后,我还要向谭润峰同志建议使用印章,没有印章有签字也做不得数。”
“如果金额很大,那我没意见,如果金额不大,就先配合吧,别看她现在没什么职务,但是能量还是很大的,到时候在国内给你使绊子,制造障碍,影响了国防科工局的工作,岂不是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斗争的方法有很多,硬碰硬同归于尽是不可取的,有时候为了最后的胜利,退一步也是必要的。”
陈晋知道曾红军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确实非常不爽的。
曾红军笑着道:“好了,陈晋,眼光放长远一点,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最麻烦的是花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再说了,你手里外汇也不少,不差这点钱。”
“曾叔,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外汇是我们国术联合会的人在擂台上和外国人比武,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为了把这些外汇带回国内,私自换成了人民币和港币给他们发奖金,让他们吃亏了,已经很对不住他们,如果这些他们拼命拿回来的外汇被用在某些人自私的享受上,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曾红军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劝陈晋。
“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住着国宾馆,每天锦衣玉食,出入成群,这样的生活还不够吗?是忘记了在延州窑洞里的日子,还是忘记了在东百坡的日子?是觉得进京赶考已经金榜题名了,可以从此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了吗?”
“陈晋住口,不要口无遮拦的。”曾红军赶紧呵斥道。
陈晋冷笑道:“我知道有人在监听这个电话,请帮我转告李青同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