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蓼一直就很瞧不懂汪畔,她拉不下面子求汪畔,以为自己都找上门了汪畔怎么遭也会给个面子主动一些,可是汪畔并没有。谢蓼抬眼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间慢慢地过去,心下也有些急了。最后实在是无奈,谢蓼犹豫了下只好先开口说道,“汪小姐,之前我说过的那块奇石……你真的不敢兴趣吗?”
汪畔摇了摇头,兴趣缺缺的模样。
谢蓼讪讪笑了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推销,“汪小姐,我知道买卖不能强人所难,但是我和我先生最近遇到了些问题,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希望你赏个脸,能不能再仔细看看?之前只是给你传真了一些照片,也许看得并不真切,我今天特意带了正品过来,你给再开开眼?”
说着,谢蓼从携带的黑色皮夹包里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她把盒子搁在桌上,先拆开了包在外面的一层布块,而后再打开了盒子的鎏金面,之后随手把盒子推到了汪畔面前。盒子内一颗巴掌大小的黑色石头静静地躺在那,表面偶有流光闪过,不似凡品,的确是漂亮。
谢蓼道,“这块石头是我丈夫5年前去旅行时偶然得到的,据说是古时候的玩意,有镇鬼驱鬼的作用,后来被士兵将士带到了战场去当做护国石,有研究表明也许这奇石见证过不下百场的战事,它身上的这层黑色,都是被血水泡成这样的,原本并没有这般的浓黑。明朝后消失,民国后才重新又出现在了人前,而当时被发现时,正好是在一个墓地里,一名将军的棺木中。发现这块石头的是一群盗墓贼,他们把这块石头连同墓里出土的一些古文物卖给了一名俄国来的收藏家,这名异国收藏家带着这批古文物很快便回了国,一些留作了收藏,一些卖到了别处。这块奇石就是被卖到别处去的古文物其中一件。这样辗转多处,连同奇石在内的好一些古文物都再次失去了踪迹,不知落于了谁人之手。”
“可以详细说说你丈夫怎么获得这块石头的吗?”
“当然。我丈夫的为人汪小姐应该略有耳闻。”谢蓼撩了撩耳际的发丝,露出一抹苦笑,“他二十岁时突然就爱上了收藏古董名画,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因为这个爱好还有其他的爱好,他认识了许多人,这些人里不乏一些同样是喜欢收藏古玩的人。5年前,谢家生意枝繁叶茂,我丈夫身上就有了一些闲钱,某天听友人提起法国有一位古董收藏家要举办一场古董鉴玩会,他大感兴趣,就跟着几名朋友去了法国。他在法国那段日子经历过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也是最近出了些状况,才听他提起过一些。”
谢蓼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些寂寥和辛酸,“我丈夫去了那名古董收藏家的古董鉴玩会,在那里认识了一位新的朋友,一名优雅的法国女士切利亚。我丈夫和这名法国女士聊天的时候,得知对方也是一名收藏家,更是把对方当做了知己,两人往来得更为的密切。后来,切利亚邀请了我丈夫去她家里做客,也是在那天,我丈夫发现了这块石头的存在。前面我也说过,我丈夫的为人比较……特别,喜欢收藏古董名画之外,也特别喜欢买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看到石头的第一眼,便见猎心起。之后为了得到这块奇石,他和切利亚做了一笔交易。交易成功后,我丈夫就得到了这块石头,带回了国。这块石头也就成了我们家新一批的收藏品,拿出来卖掉时,我丈夫还颇为不舍,但是不舍也不行。这石头……我们铁定是不能再留着了。”
汪畔懒得深究谢家家主的风流债,转头问道,“为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谢蓼支支吾吾,似乎并不想详谈各中的因由。
汪畔也不急,她把鎏金盒子盖上,推回到了谢蓼面前道,“你应该清楚,我这边的规矩就是我高兴的话,什么都愿意收。不高兴的话,即使是真古董,我也不假于色。”
谢蓼身体一僵,不自在的道,“这其中牵涉到一些迷信的事。简而言之,就是这块奇石和我们谢家八字不合,它一日留在谢家,我们谢家就不会有什么财运。这对于我们这些生意人来说,是为大忌。而且最近谢家生意也的确败落了不少,各方资金短缺,我们就想着卖了它换一笔钱度过这当头的难关。”
说得好像确有其事,不过却骗不了汪畔,谢蓼转下眼睛她就知道她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
“谢夫人请回吧,我们店庙小,怕是买不起这块镇国石。”汪畔冷淡地摆手。
“汪小姐……”谢蓼连忙站了起来,又急又臊,说了好几通话见汪畔还是一脸淡淡的表情,最终她实在是没办法,也许也是真怕汪畔心意已决不肯收这块石头,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了真话。
“汪小姐,我刚才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这块镇国石的确不适合留在我们谢家。它浴血而出,又被千人斩,万人屠的战将带在身上,数百年都被镇压在棺中,戾气太重,我们谢家根本压不住。其实这半年谢家的生意就有败落的迹象,差不多就剩个空壳子苦苦撑着。我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令生意回升,过不久又毫无预兆地败落了下去。我觉得很奇怪,好不容易找到了位大师,那大师说……谢家遇到的事情都是因为这块石头闹出来的,只有把这石头送走,我们才有好日子过,不然再留着这块石头几年,谢家的财气都会被吸走,只能落个穷困乞讨命。”
汪畔听后,挑眉道,“那你是觉得我这里能镇住它?”
谢蓼笑了,“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没有比汪小姐更合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