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风虽人在佛寺,却一直在暗中给沈骁九传信,沈南意的所做所为他都一清二楚,有些细枝末节虽没想明白,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知道这都是沈南意干得好事,对何氏乱给人盖帽子的行为很是不满意,虽官至高位,却待下位之人很是礼貌谦逊,低声向大师致歉:
“师父切莫多心,爱子之心叫她有些慌急,说错了话,还望大师勿怪。”
老和尚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在本寺发生这样的事,老衲亦是难辞其咎,沈大人是这方面的好手,还望您能揪出凶手,还这位施主一个公道。”
沈骁九微微皱眉,望向一旁脸部红心不跳的罪魁祸首沈南意,淡淡道:“大师放心,我定当尽力!”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何氏用帕子拭泪,恨不得生吃了一旁毫发无损的沈南意,“佛寺里住着的都是些不相干之人,与我儿无仇无怨,不会害他,除此之外,整个佛寺就只有沈南意有害人的动机,她定然是怨恨我将沈瑭送来佛寺,这才偷偷跟来佛寺害我儿!”
“母亲怎的又提起此事了,眼下难道不是该好好审问看护璟儿的家丁护卫,先弄清楚有何人进出过璟儿的院子,璟儿又为何要跑去荒山野岭吗,怎的母亲却总将矛头指向自家人呢?”
一旁的老和尚适时出声:“老衲早已问过,护卫们都一个个都忽然困倦睡着了,不知何人进出过院子,更不知沈少爷是如何出去的。”
何氏砸了咂嘴,“有时候反倒是血亲最狠得下心害人呢!”
“母亲这话说得极对,血亲骨肉还要争个你死我活。”沈南意皱紧了眉头,拔高了声音,眼里似有泪水闪过,愤愤不平道:“不过我如今被母亲误会,也是要我自己辩驳两句的,璟儿发生如此之事,必定与我无关,其因有四。”
“第一,我此番偷溜来到金佛寺只带了苦荞一人,我二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如何能绕过家丁护卫的看护,将璟儿一个大男人绑去后山?”
“第二,后山形势复杂,常有熊瞎子、老虎这些野兽出没,我与苦荞进都不敢进后山,那样大的坑,我二人得挖上四五天,可我们出府到璟儿失踪不过两日,除非天降神力,否则怎能办到?”
“第三,若我当真是害璟儿的凶手,大可不必费心寻找,磨了一脚的水泡,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我心细发现璟儿那半个脚印,带着大家过去,璟儿是死是活都尚未可知,我若那么恨他,何苦要救他一命?”
“第四,璟儿口口声声说有鬼,平白无故,为何要提到这些鬼怪神说?谁能告诉我,这又该如何解释?”
这四条说辞,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屋内人一一凝神,竟无人都够反驳,只见沈南意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
“除非……除非是后山的猫妖鬼怪作祟,否则如何能迷倒护卫家丁,将璟儿掳去后山,害得他疯疯癫癫,险些丧命?”
“猫妖作祟?当真……当真有这事?”
“不会吧,这可是佛寺,清净之地佛光普照,怎会有妖孽?”
“是……是有这么回事,大约三年前吧,闹得可凶了!”
屋内才入寺的小和尚议论纷纷,讨论声此起彼伏,人人都觉得后颈发凉。
沈南意暗自得意,她与罗风初来寺庙那几日可没闲着,罗风将沈璟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自己便将寺庙内外都打听了一通。
寺庙内是否有人会医术,去请最近的郎中需要多久,郎中医术如何,她一清二楚,而最妙得,便是这座寺庙的猫妖传闻。
沈南意回想起前世的事情,依稀记得何氏老娘在世的时候信佛,给金佛寺添了不少香油钱,故而何氏一说起要将瑭儿送去寺庙里,沈南意便猜到是想送来金佛寺。
金佛寺的猫妖传闻在前些年很是轰动,若是不利用起来岂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