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来到母亲从前住的院子,屋里没有点灯,他推开门进去,一股子腐朽的味道迎面而来。
后头屋里亮起了一盏油灯,一位弓着身子的老婆子,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挡着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看见是他,老婆子愣在原地,随后放下油灯,跟他行礼,颤着声音喊道:“将军!您回来了!”
苏灿仔细辨认,终于认了出来,这位是他母亲的陪嫁芳嬷嬷。
“芳嬷嬷!母亲的屋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守着?其他人呢?”
“都被打发走了,老奴放不下老夫人,就留在这里看院子。”芳嬷嬷端着灯盏,引着苏灿来了他母亲的屋里,“老夫人的屋子老奴每天都有打扫。”
说完,放下灯盏,从床头抽屉的暗格里拿出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交给了他。
“这是老夫人让老奴必须要亲自交到将军手里的东西,老奴一直等啊盼啊,将军终于回来了,老奴的心愿已经完成,可以瞑目了。”
苏灿坐下来,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抖了一下,展开,就着灯光看了起来。
吾儿亲启:
见字如面,母亲时日无多,盼不得亲儿送终。母亲病得蹊跷,心有存疑,若有必要,可以开馆验尸。
李氏狠毒如豺狼,一点一滴算计母亲,风烛残年,无力抗争,眼睁睁看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卿然聪慧,过的凄苦,母亲的陪嫁全都给她带去夫家。
儿呀!为娘被人算计,死不瞑目。
看完信,苏灿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母亲的笔迹,他能看得出来,她字字血泪控诉自己被害,宁愿开棺验尸,也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