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同志,恒运泰皮革厂的这些违规排放行为,以及与当地居民的官司,想要查出来,真的不难,只需要我们动动手指头,在企业查询APP上搜一搜就能够找到,甚至,连两分钟时间都用不了,可为什么,你就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是你疏忽了这些情况?”
“还是说,你明知道这些情况,却还是要把这样一家劣迹斑斑的企业引入我们开发区?!”
一声一句,义正言辞,更振聋发聩。
钱宇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无比,此时此刻,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初他满脑子想着怎么把招商引资的权柄从安江手里抢走,高国良找上门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而他得悉投资额、年产值和用工缺口后,更是沾沾自喜,哪里顾得上去查询这些东西。
甚至,那时候的他就算是查到了这些东西,也会为了抢走权柄而心存侥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安江攻讦他的理由。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百口莫辩。
因为,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他做出来的。
只是,他之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恒运泰皮革厂落户的这第二把火上,希望能靠此举翻身做主,打开局面。
可现在,这第二把火竟也是如第一把火般,刚冒出来点儿火星,就被安江无情的一盆水浇熄。
他更无法想象,昨天他已经把海口给夸了出去,可事情现在却彻底黄了,那些开发区的党员干部们又会用何种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以后,又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