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停了下来。
薄云初趁机,又是一拳头狠狠砸在薄司宴的脸颊上。
阮阮,除了他,谁也不能喊!
薄守恒瞪了薄云初一眼。
薄云初这才停下,漫不经心整理着领带和衣服。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像什么样子!”薄守恒气得狠狠拍了两个儿子的后背,一人一下。
随后拽着薄司宴的衣领,拉他去了走廊阳台,将门关上。
“云初,你没事吧?怎么跟司宴哥动起手了?疼不疼?”
程允面色担忧,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擦拭着薄云初嘴角的血迹。
薄云初的余光扫了眼病房,随后落在程允的脸上。
语调温柔,“疼,软软亲亲,就不疼了。”
苏阮别着头,看不见病房外的场景。
可听觉此时此刻却该死的好。
薄云初的话,一字不漏,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犹如从天而落的巨石,在她早就迟钝麻木的心上,砸下一个个深渊巨坑。
软软,不是阮阮。
软软亲亲。
苏阮从来没见过,薄云初这样一面。
她曾以为薄云初给她的温柔,不及现在他给程允的万分之一。
也是,假的怎么能和真的比?
她一个用钱买来的替身玩物,又怎么跟程允这个白月光比?
手不自觉握紧。
针头歪了。
手背上迅速鼓起来一个大包,她却浑然未觉。
程允轻笑,笑得明媚。
薄云初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经,苏阮对着他,笑得比程允现在,明媚璀璨多了。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薄云初还不知道,苏文东是害死母亲的凶手,而苏阮,是苏文东的女儿。
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
她的身体里,流着苏文东这个杀母仇人的血!
薄云初和苏阮的爱情,因为母亲死亡的仇恨,彻底发生了变化。
他恨她,却也爱她,可又不能全心全意爱她。
只能一边爱她,一边折磨着她,看她痛苦。
似乎这样,薄云初才觉得,没有因为爱情,背叛了母亲。
“是司宴哥要带着苏小姐私奔,你们才打起来的吗?”程允故意询问道。
“什么?私奔!”
程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到薄司宴要带着狐狸精私奔,彻底炸毛,气得冲进了病房。
一只手死死抓住苏阮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苏阮脑袋本就眩晕,程婉的力气大得惊人,两个巴掌扇得她只觉得脑袋疼得快要炸了。
“放开我。”
苏阮用力挣扎,可实在没什么力气。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抢老娘的男人,你当我跟我妹一样是个好欺负好说话的?不要脸的下贱女人!”
程婉气极了,一边骂,一边使劲掌掴着苏阮。
她今天要不把这个狐狸精打个半死,她就不姓程!
“我没有!你放开我!”
苏阮挣扎着,可虚弱的她,根本不是眼前力大如牛的女人的对手。
“还敢不承认!撕烂你的嘴!”程婉用了十足的力气,眼睛都红得要喷出火来。
一边扇,一边用力掐扯着苏阮的脸。
恨不得将她脸上的肉全都撕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