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瞒下这件事吧。
薄云初的目光却忽然一转,冷冷的视线重新落到他脸上。
“许特助,听说你最近新提了一辆保时捷。”
许特助的心狂跳起来,尤其是对上薄云初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他连忙低下头。
“是,要结婚了,老婆娘家说没有百万豪车就不把女儿嫁给我,实在没法子。”
半晌后,薄云初才移开目光,声音清冷。
“走吧,今天和程家的订婚宴,别迟到。”
......
薄司晏听说苏阮醒了,前来探望。
“薄先生,谢谢你昨晚守了我一夜。”
薄司晏神色惭愧,“是我的司机撞伤了你,好在你醒了过来。你放心,后续的恢复治疗我都已经安排好,你的赔偿费用我也会负责到底。”
苏阮点了点头。
“至于云初......”薄司晏斟酌着理由,“他公事繁忙,暂时不便来探望。”
苏阮微微一笑,没有拆穿。
“薄先生,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薄司晏毫不意外地点头,“你说。”
早就听说苏阮和云初是夜场里认识的,还要价甚高。现在她被撞伤成这样,想多要一些好处也是理所当然。
苏阮的脏腑还在细密地疼痛,她强自忍下,开口。
“我得了胃癌的事,希望薄先生能帮我保密。”
薄司晏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为什么?如果云初知道这件事,他会对你......更好些的。”
就算不能许她婚姻,可物质方面,云初绝不会吝啬。
苏阮牵出寡淡的笑容,“我不要他同情我,我不需要让他觉得我可怜,生老病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会经历,只是我,提前了些。”
薄司晏也看出来了,眼前的女孩并非传闻中的那么不堪,还是有些尊严和傲骨的。
她对生死的通透和豁达,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样一个女孩,为什么偏要执着在一段错误的情人关系里?
虽然疑惑,薄司晏却很有边界感地没有再多问。
一直守到苏阮疲倦熟睡,薄司晏才看了看时间,准备离开。
今晚有个重要的宴会,他是主角,不能缺席。
正准备让护工前来替班,睡梦中的苏阮忽然流泪抽泣起来。
薄司晏有些错愕。
这是,做噩梦了吗?
正准备叫医生进来看一看,在他手指将要按下护士铃时,苏阮的哭音,让他的脊背蓦地僵住。
“薄哥哥,你别丢下我!你不要走......”
苏阮的声音悲伤含糊,让薄司晏脑中的某一根弦,犹如被回拨。
回到一段有些久远的记忆之间。
她的哭腔与记忆中少女遍布泪痕的容颜相拼,融合。
如雷击一般,记忆像被尘封的相框,拂去泥尘。
再次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