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举子向龚鼎孳问道:“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随口作出这绝妙好词?”
龚鼎孳心有余悸地说道:“落红真人,除了纯阳真人云逍子,还能有谁?”
四周瞬时一片死寂。
当啷!
一个举子手里的酒壶跌落在地上,打破了寂静。
一人结结巴巴地问道:“跟云逍子一起的女子,是柳如是?”
龚鼎孳道:“自然是了。”
举子们想到刚才在媚香楼前,亲眼目睹朱方林当街下跪的一幕,顿时感到通体发凉。
堂堂国公世子,就因为让柳如是去作陪,就被禁军抓去当街下跪。
他们这些个举人,算个屁啊!
几人心中一阵阵后怕,刚才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
龚鼎孳看向渐渐远去的画舫,心中一阵自惭形秽。
不愧是谪仙,与之相比,自己这点才情,简直就是个笑话。
其实他也是妄自菲薄了。
日后,他洽闻博学,诗文并工,成为清初词坛的主持者之一,时人把他与江南的钱谦益、吴伟业并称为“江左三大家”。
龚鼎孳更不会想到,之前由于场面噪杂,云逍没有听清他的名字。
要是弄清了龚鼎孳的身份,就会想到日后顾横波会下嫁于他,而他将来则是降了建奴,这次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这时,顾横波拨动琴弦,唱出一曲《蝶恋花》,所唱的歌词正是刚才云逍子所做。
毫无悬念,这首《蝶恋花》,将会取代《人生若只如初见》,成为秦淮河乃至整个大明青楼的主打歌。
一曲唱罢,秦淮河中以及两岸,赞叹、叫好声此起彼伏。
顾横波翘首看向云逍乘坐的画舫,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李太白一般的谪仙,此等千年一出的人物,岂能让柳如是独占?”
“云逍子,应当如同柳三变,成为秦淮河的白衣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