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它被逼出,约束阵在,它无处可逃,他也能放心去对付乐章。
若是它没被逼出,那么……御礼会以‘为阮欣’为名,用最盛大的死亡让阮欣牢记于心。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阮欣都会牢牢记住他,记住曾有一个叫“御礼”的人,以自身献祭,为她扫清所有障碍。
自他之后,再无人能比。
阴暗角落里的臭虫能精准猜中一颗同样肮脏的心,它就说,像御礼这般小心眼的人,怎么可能甘愿为后来之人铺路。
如果他不存在于世,也要存在于阮欣的心里。
御礼并未回应,他扯了扯唇角,随后眸光浅淡的看向乐章。
众珐幽宗弟子怔愣的看着一切,赶回来的宫承高声道。
“师傅!御礼已经摆脱鬼物操控了,快停下来!”
乐章眼里划过一抹不耐,手中阵法没停,他本就只是想将御礼控制在自己手上,所谓除鬼不过是借口。
但当看见御礼微讽的眼眸时,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他。
“如今你神识受损,满身是伤,拿什么跟我斗!”
他高举权杖,眼中得意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珐幽光辉的前路。
“以我之名,刻灵魂印,法名,祭圣!”
庞大的法阵自乐章脚底亮起,随后向上撑开六道大小不一的紫黑色阵法,上古符文在其中流转,又在某一刻钻出阵外。
数道符文如同锁链一般倾泻而出,朝着御礼的方向直直而去,他手中剑身微侧,抬臂斩下,磅礴剑意破坏大半符文,连带着周围的小弟子们都纷纷被震飞。
宫承抬袖挡住迎面而来的飓风,随后仔细的盯着场上局面。
御礼神色冰冷,一袭墨袍猎猎生风,云血剑过将漫天符文尽数挡下,瞧着游刃有余,若不是他知道御礼现在的状态有多糟,恐怕还真要被他这副模样给骗了。
他的识府刚被撕裂,每一次动用磅礴灵力都是剧烈的疼痛,外加那虫奴的肉尸毒,不仅会影响他的灵力运转,脚踝此刻只怕还在不断的腐烂。
两位大乘期强者的战局不是他们这等能插手干预的,但,或许可以找点其他方法帮忙。
就在漫天符文再一次砸下之时,被束缚住的魔主在法阵内动了下身体,一抹黑气勾上了御礼的脚踝。
肉尸毒被激化,脚踝处的伤口向外扩张了整整四厘米,自右腿处向上延伸的灵力被阻滞,御礼眉梢微蹙,他再次起剑挡下符文时已弱下三分。
眼见着符文即将沾染上他的身体,一道金光法阵自御礼脚下升起,将其身体向后挪动了数丈。
乐章吃人的眸光瞬间落到了宫承身上,他猛地一挥衣袖,将人再次撞飞了出去。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吴游!!”
“是。”
吴游领命,一架古琴凭空而现,他悬空而坐,琴弦拨动间带出层层灵压,吃了大乘期两击的宫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灵刃朝他而来。
“孚--”
“刺啦刺啦--”
熟悉的恐惧感笼罩上宫承心头,耳熟的笛音无差别攻击,在挡下了灵刃的同时,炸的他气血翻涌。
“怜阳...自己人...别开腔!”
越怜阳撇了撇嘴,后方,年兽的声音响起。
“不识好歹,我师妹救你呢。”
宫承抬眸,看向不远处。
八个人一次排开,呲着大牙朝这边走来,也不知道为何,这八个人里面没一个干得过自己的师傅,但看到他们,就是莫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