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那大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再叫他，浑浊的眼睛抬眸定定的看着阮欣。

“当然是在加盖塔层。”

“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加盖塔层？”

那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提起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秦家姑娘，你家的粮也已经吃完了吧。”

被叫秦家姑娘，阮欣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自她来村里起，这还是第一次与村中人交流，看来她们这些外来者在村里有自己的身份。

眼前，那老者叹息一声。

“早点做出决定吧。”

他不再多言，仿佛刚才的谈话已经花光了他所有力气，他闭上眼休憩。

“师姐，我们需要做出什么决定？”

“不知道，但我们肯定要去看看是什么塔需要村中人在这饥荒之时还要大费周折的去加固。”

这个村很大，三人跟在那些村夫的身后走了许久才来到村与白雾的交接之处，而在白雾中，三人也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塔。

这塔的建设并不精细，与村中的建筑格格不入，一看就是饥荒发生后临时搭建起来的，约莫五人合抱的塔身，两三米的高度。

此刻有人架起了脚手架，在塔原身的基础上再往上加一层。

塔身每一层都被开了口，且有灼烧的痕迹，通体发黑。

来往的男人麻木的劳作着，阮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身上，她此刻呆呆的站在塔的不远处，仰望着那黑黢黢的洞口。

“你在看什么？”

那女孩听到搭话，嗓音漠然。

“我在看姐姐。”

阮欣四处看了一眼，并没看到其他女孩子的身影。

“你的姐姐在哪？”

小女孩缓缓抬手，指向那被打开的窗口。

“我姐姐，在那。”

阮欣顺着看了过去，这才明白小女孩指的是塔内，她眸光微眯，继而出声道。

“那你姐姐还挺埋汰。”

小女孩：？

闻所未闻的答案，小女孩冷漠的表情都崩了一瞬，她咬牙切齿出声。

“谁会没事钻到里面去？”

阮欣竖起食指摇了摇。

“此言差矣，生活太极端，疯癫保平安，再根据物极必反的原理，越正常的人越傻逼，越傻逼的人越正常。”

“为此，我永远抱着辩证的心理看待一切，每当有人站在我面前时我都会思考，这个人是不是傻逼。”

“我思维严谨，所以对于你姐姐是不是傻逼的问题，我也持保留态度。”

小女孩从怔愣再到疑惑再到愤怒，嗓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什么越正常的人越傻逼，越傻逼的人越正常，你这是胡言乱语!”

阮欣：？

“越正常的人，压力越大；压力越大，精神越失常；精神越失常，越傻逼，所以越正常的人的越傻逼怎么了？”

“同理可证越傻逼的人，压力越小；压力越小，精神越稳定；精神越稳定，越正常，所以越傻逼的人越正常。”

“综上所述，越正常的人越傻逼，越傻逼的人越正常。”

小女孩逐渐呆滞，随后喃喃出声。

“那照这样...鱼越大，刺越大；刺越大，肉越少；肉越少，刺越小；刺越小，鱼越小，所以，鱼越大，鱼越小？”

阮欣欣慰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悟出了这种癫理，你未来可期啊。”

耳畔，化灵的声音炸响。

--“你在教小雨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