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母后的儿子,生来富贵,理应就是这样的生活,并不觉这奢华有何不妥。
可原来,他们母子这些年喝的竟是百姓的血。
“若是当初我能上心些,或许总能察觉一二......”
“之安,懊悔是最没用的举动。”
时煜打断他的话,翻开账册,问道,“眼下你还想去战场吗?”
萧之安抬头,“我听太子哥哥的安排,哪里需要我,我便去哪里。”
他想要弥补。
时煜从账册里抬头,“你想好了?”
萧之安重重点头。
时煜默了默,“虽这账册我还不曾认真看,但林万芷既起了舍弃凤昭之心,这国库以及各处粮仓想来都被她搬空了。
但北地蝗灾需要粮食救济,前线作战更需要粮草,之安,担起你凤昭二皇子的责任,设法从凤昭富户和官员手中筹措粮草,你可能做到?”
萧之安沉默片刻后,紧握双拳,“之安定当竭力。”
待人离开后,卫清晏道,“虽你为他正了身份,但到底是林万芷的儿子,世人惯来捧高踩低,你这任务,他会执行得很艰难。”
时煜看着账册末尾寥寥无几的存余,揉了揉眉心将账册合上,“困难迈过去,便是成长,人一闲便容易矫情,眼下不是他感性的时候。
且他并非无能之人,虽不曾参与朝政,但对皇城的富户官员多少有了解。
便是他无法完成的很好,只要他自己愿意立起来,就已是新生。
便是你我有心拉拔他,最终他的人生还得靠他自己,若他捱过这一关,他会发现出生并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立于这天地之间的价值和意义。”
他向来看好他。
卫清晏颔首,起身在他书案对面坐下,拿过一张宣纸,执笔在纸上写画起来。
笑道,“那我便不打凤昭粮食的主意了。”
时煜垂眸看着她简略画出大陆几个国家,凝眸道,“你的目标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