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甩袖而去。
到了镇北侯府,他跳下马,便用力一拳捶在门口的石狮上,石狮顿时出现一道裂缝,被他捶过的地方,有鲜红的血迹。
看门老汉忙拿了块帕子递给他,嘴里不满道,“您都多大年纪了,再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逞能,小心我回头告诉老夫人去。”
老侯爷接过帕子随意缠在手上,吩咐老汉道,“你和喜嬷嬷将府里要紧的东西收一收,那些金银财物别动。”
镇北侯的爵位都没了,这宅子怕是也会被朝廷收回去,这是他梁家数代住过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自然有比钱财更重要的旧物。
老汉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知道了,您别再伤着自己了啊,否则我真的要告诉老夫人,让她来治你。”
老侯爷有心想呵斥他啰嗦,但想到这个牙齿头发都快掉光了的老头,是镇北侯府的家生奴,六岁就到了他身边,跟着他一起习武,一起上战场,初次跟着他出征,为了讨个好彩头,他硬是将爹娘给的名字,改成了吉祥。
主仆俩侥幸在多次战役中都活了下来,之后他又弃了镇北侯府大管家的位置,跟着他们老两口搬去了庄子,是这镇北侯府唯剩不多的旧人。
呵斥的话便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快去吧。”
吉祥见此,才满意地转身,拔腿就跑,嘴里喊着,“小喜,小喜。”
老侯爷瞬间红了眼眶,这是他的家,又何尝不是吉祥的家。
可他们的家,被人毁了。
他朝皇宫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