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起兵,有伤天和,损人而不利己。
北风卷起地上的雪花,空气中尽是血沫子,扑在人脸上,冰冷刺骨。
费逸礼手持盾牌和刀剑,围在应苍身边道:“圣上,南川王和虞廷的军队也攻上来了,末将护送您离开!快走!”
费逸礼拉起他的胳膊,就要带他突出重围。
应苍却用力挣开,头发在风中散乱,显得他人有些疯癫:“走?朕还能走到哪儿去?”
应苍举目四望,尽是殷军。
凤翔将军的军队,南川王的军队,虞廷的军队,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他引以为傲的破山神弩,在殷国的破天神箭和霹雳烈火之下,显得那般渺小可笑。
他带的明明是凉国最精锐的军队,但是一个个倒在殷军的刀剑之下,火药之中。
冰与火在鲜血的浇灌下,对撞出妖冶可怖的色彩。
四面八方,尽是敌军。
北风、冰雪、烈火、尸山血海,残忍而又壮丽。
仿佛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应苍忽然大笑出声:“是天要亡朕!朕还能逃到哪儿去?”
就算他今日跟费逸礼突出重围,再次逃了又能如何?
凭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如何能抵挡得了这些密如潮水的殷军?
费逸礼心里难过,望着四周杀来的殷军,心里同样涌起绝望。
但他死了不要紧,应苍乃是凉国皇帝,不能死在这儿啊!
费逸礼语气中带着哀求:“圣上!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啊!”
应苍一把将费逸礼推开:“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