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果然如上一世一般,命人在城墙下叫骂,骂得十分难听,不堪入耳。
城中一些人听到这些话气愤不已,一个个义愤填膺道:“这群下作的凉狗,打不赢就用这种卑鄙的法子。”
他们去看张黎,没想到张黎比他们还要平静,仿佛外面那些凉兵骂的不是他的家人祖宗。
看旁人都看向自己,张黎无奈一笑:“我都这把年纪了,早过了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劝诸位也稍安勿躁,他们既然使出这种卑劣的法子,就说明,他们也十分苦恼,咱们守下城池,便又多了几分希望。”
众人不由对张黎钦佩不已。
后一日,凉兵送来一盒衣物,张黎的亲卫拆开之后,骂道:“简直无耻!”
张黎捡起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一个小孩儿穿的开裆裤。
张黎不由苦笑,没想到他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竟有被骂不如五岁小儿的时候。
在旁人的义愤填膺中,张黎站起身来,走在城楼上,风很紧,将凉兵的骂声都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张黎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还不到发脾气的时机。
张黎拔下头发,举在空中,观察着风向。
如此两天,终于被张黎等到了时机,头发告诉他,风向再次吹往西南。
张黎从怀里掏出凉兵送的开裆裤,高举过头,而后放手,开裆裤随着凌冽的西南风吹落,飘向凉军。
张黎道:“发脾气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