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压力和痛苦瞬间席卷了宋湘的全身,令她头晕眼花,恶心窒息,连稍微体面些的跪姿都不能维持。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求情,才能换得虞公子的怜悯,也不知道自己怀抱着生母的恨,又该怎么在苟延残喘下去。
漫无边际的绝望将她淹没,她的身子逐渐倾倒。
再醒来时,她已经在佛寺中的一个斋房了,正在她恍然之际,她听到外间响起了二人的对话声。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低沉,透着说不出的冷意,正是虞安歌。
寺庙中一个会医术的和尚答道:“这位女施主受惊受惧,心绪不宁,脉象虚浮,是饥饿过久导致的。”
虞安歌道:“那怎么让她缓过来?”
和尚道:“先吃点儿稀饭,让她垫一垫吧。”
虞安歌道:“劳烦师父送来些稀饭。”
宋湘将脸半埋在枕头中,泪水很快浸湿了枕巾。
她感受得到爹爹对她的杀意。
女儿又能如何?
宋府的庶子庶女那么多,若是能换得他仕途顺畅,一个没了母亲庇佑的女儿有什么不可舍的?
所以宋湘不敢食用厨房送来的食物,每日只吃新鲜的果子这类不好下药的东西。
再不行就从狗洞悄悄逃出去,典卖首饰买一些干粮充饥,这才熬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