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恶念一旦起来,就难以压制下去。
那些血腥的过往,夹杂着疼痛和怨恨,像是无数藤蔓,一点点将他缠绕,锁紧,将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渊薮,终生不得安宁。
商渐珩见他靠近,不由又往一旁退了退,以防脸上的红痕被看到。
许是心虚失措,商渐珩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巧了,堂弟怎会来此?”
商清晏没有回答,满眼冰冷,直到虞安歌唤了一声“王爷”,他才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回神。
商清晏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虞安歌,看到她除了衣襟头发些许凌乱,并无什么不妥,便用力紧握佛珠。
脑海中尽是在万水大师旁边聆听的梵音。
许久,商清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奇怪,这宫殿是我最先来的,宴席上误食寒凉之物腹痛,我便在这里休息,方才腹中难受,我就去更衣了,没想到一回来,殿中竟这般热闹。”
商渐珩听出他这个堂弟语气有些许不对来,只是他急于掩盖脸上的红痕,便没有深想,而是敷衍道:“那倒是孤唐突了。”
商清晏温和一笑,只是眼底尽是冰冷,幽暗中,看不真切:“方才听说三公主离席,不知道去哪儿了,太子殿下不去看看吗?”
商渐珩心底升起一股微妙的怪异感。
好熟悉。
刚才他不就是拿这套说辞将昭宜长公主骗走的吗?
商清晏强调道:“回来的路上,有好几个宫人着急在找呢,似乎是往广兰殿的方向去了。”
更熟悉了。
但随即,商渐珩脸色一变,广兰殿正是周家子侄休息的地方。
莫非他想岔了,崔皇后不是冲虞安歌来的,而是冲着他妹妹来的?
可是周家子侄...没必要啊。
不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