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岑嘉树终于有些许动容。
白姨娘在府上过得并不好,除了岑侯爷和夫人,连岑老太爷都不知道他其实是白姨娘的血脉。
白姨娘为了掩盖身份,更为了不遭岑侯夫妇的毒手,只能整日装疯卖傻,吃穿用度,还会被下人克扣。
幸好有田正悄悄接济,才能让白姨娘勉强活到现在。
岑嘉树自己不愿意回凉国,却心疼他的生母,按照凉国皇室血脉,他生母该是县主的,怎么也不该在这里陪他吃苦。
白姨娘让田正将金疮药拿来,对岑嘉树道:“我儿,娘给你上药。”
田正也道:“小的跟在公子身边,习得公子笔迹,可为公子抄写家规。”
岑嘉树冰冷的内心,在这两个凉国人跟前,终于有所融化。
但他还是拒绝了这二人:“金疮药会留下痕迹,被祖父怀疑,我的笔迹不是那么好模仿的,我必要自己誊抄,你们快些走吧,莫要被人发现。”
又推辞一二,白姨娘才带着田正离开祠堂。
岑嘉树跪伏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抄写家规,恨意也一个字一个字积累。
虞安歌,虞安和,虞廷,太子,文翰院羞辱他的那些学子,还有忠奸不分的圣上...
这些人欠他的,他都要一一讨要回来。
待到天明,十份家规呈到岑老太爷案台,岑嘉树也因身上带伤,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等岑嘉树幽幽醒来,便起身书写拜帖,命田正暗中送到谢相府邸。
既然不得重用,那他要自己寻觅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