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之后,自然又有一番君臣之礼。
圣上瞧着颇为激动,从龙椅上下来,拍着虞廷的胳膊道:“十余年未见,虞爱卿真是大变样,朕险些认不出来了。”
边关的风是会伤人的,夹杂着细沙,割得人两颊疼,尤其到了冬天,再混杂着霜雪,直让人满脸生疮,流着浓水。
边关将士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互相看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看。
但是到了盛京,这个连拂过的风都带着敲金碎玉之声的盛京,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白净得像个瓷人,愈发衬得他们面貌狰狞,浑身煞气。
虞廷道:“圣上神采依旧,龙威逼人。”
圣上哈哈大笑几声,拍着虞廷的肩膀道:“此番回京,多待一段时间,陪儿女好好过个年。”
虞廷道:“臣正有此意。”
虞廷知道,圣上此次召他入京,是要他陈明边关境况。
虞廷在边关二十几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边关,正要细细向圣上倾诉边关的战士艰难,边关百姓的困苦,以期圣上能够拨下款项,无论是秣马厉兵,增强军备,还是补发军饷,告慰将士都好。
只是圣上道:“大将军舟车劳顿,今日暂且不谈政事,咱们君臣只叙叙旧,其他事宜,留在朝会上说也不迟。”
虞廷只能暂且把话咽了下去。
圣上让所有随行大臣都退了出去,包括商渐珩和虞安歌,然后关起门来,让潘德摆上棋盘。
圣上道:“来来来,咱们君臣多年未见,要好生手谈一局。”
虞廷依言坐了过去。
其实在圣上登基之前,虞廷也是与圣上一起骑马射箭的伙伴,只是世事变迁太快,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