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北没有回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这个当头,周深知道陈宴北的脾气,不敢再跟上去阻拦,只好返回工位,给霍沉风那边打了个电话。
香江。
出了机场,陈宴北直接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浅水湾。
家里很安静。
偌大的客厅空荡荡,陈宴北往抬腿往楼上的方向走,视线不经意扫过茶几,他停下脚步,盯着茶几花瓶下面压着的那几张纸——
离婚协议的副本。
右下角他的名字是用的人名章,而女方那栏是女人龙飞凤舞的字迹,不难想象当时签字人的心情。
盯着那两个字,陈宴北俊脸冷到极致,黑瞳紧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住,冰寒渗人。
呵,离婚?他没有亲笔签字,这个协议就别想生效。
下一秒,那几张纸在他的手中成了一堆雪片,挥手一扬,尽数散在空气中。
雪片纷扬间,陈宴北阴沉沉地转身,踏着客厅的台阶往楼上走。
站到熟悉的卧室门口,他目光晦暗不明,指尖压着门把手,顿了足足半分钟,才往下一拧,推开——
房间清冷得可怕,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息。衣帽间里原本填满的衣服空了一半,首饰盒里那颗硕大的心形粉钻还在,一柜子的爱马仕包包一个也没被带走,仿佛无声地在跟他撇清关系。
他一声不吭地退了出来,抬眼扫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心脏蓦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