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十分钟,陶冶看到她停下来,转身和其他人去厕所,他突然站起来,从另一半球场穿过去。
那夏出了一身汗,穿的太厚散不出,于是把校服脱了,只留了一件毛衣。
王琳走出来洗手,看见她这样穿,担忧地看着她:“那夏,你把衣服脱了啊,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那夏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拿纸巾擦着脸,说:“没事,我就凉快一会儿。”
王琳点了下头,拧上水龙头,又说:“还继续打吗?”
“不打了。”那夏说着伸出握着球拍的右手,掌心有一条宽宽的红痕,那是刚才用力打球的结果。
王琳走过来对她说:“那我们去看比赛吧,咱们班赢着呢。”
那夏皱着眉,本来没有兴趣,但是还没下课,只好答应她:“走吧。”
出去后,那夏看见陶冶靠在墙上,手臂环在胸前,她突然停住愣了一下,王琳也表示惊讶:“陶冶,你没上场啊。”
陶冶抬眸看着那夏,回答:“罚下场了。”
王琳探着脖子,反应了下,扑哧笑了。
他又说:“现在打平,帮忙去加油吧。”
“没问题。”王琳爽朗地说道,回头去喊那夏。
那夏站着发愣,吸了口气,抬头说:“你先过去吧。”
王琳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陶冶,说了一句:“快来。”然后转身走了。
等她走远,陶冶松开环在胸前的手臂,皱着眉低沉着声音:“把衣服穿上。”
“你管我……”那夏鼓着嘴,僵硬地蹦出几个字,随即撇过头,“很热。”
听出语气里的不开心,陶冶耐着性子劝道:“这里没有空调,你刚打完球出了汗,等汗凉了很快就感冒。”
那夏不服气地直翻白眼,用下巴点着他的胳膊,“你露着胳膊就不会感冒,反而我穿着毛衣就会感冒……”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陶冶眯了眯眼,冷声问:“谁招惹你了。”
“没有,看比赛去了。”那夏沉着脸,说完转身就走。
陶冶突然伸手拉住她,然后拉到工具间的角落里,一手撑着门然后慢慢俯下身,问:“没有我你看谁?”
被他圈在封闭的角落里,那夏心脏突然砰砰乱跳,不得不仰起头说话:“场上那么多人,我看谁不行,小勋,张毅……”
陶冶轻啧,脸又凑近一点,“故意激我,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那夏听得浑身不舒服,举起双手挣扎着推他,吼道:“你起开,被人看见怎么办!”
“我不。”陶冶挑眉一哼,眯着眼说,“你这样像在吃醋。”
那夏扯起嘴角虚笑,手指掐着他的胳膊,呛他:“美得你,脸皮真厚,快让开啊。”
陶冶知道这里不适合咬耳朵,会随时有人进来上厕所,不想让两个人尴尬放下了手,他顺势拉着她往出走,然后拉着她的手指亲了亲,说:“把衣服穿起来,感冒了不管你。”
下了体育课,孙怡的烧退了,从校医室回来。
天空突然暗下来,乌云压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晚上放学,地上落了一地白。走向车站的途中,陶冶看见她脸颊微红,抬起手摸了摸说:“有点儿发烫。”
因为下雪,气温降了很多。陶冶怕她感冒,停下来,跑去给她买奶茶。
那夏翻开书包找到雨伞,然后撑开走到路边,伸出一只手接着雪花。
陶冶出来看见她犯傻,歪头蹭着鼻子笑了笑。
那夏接过奶茶先闻了闻,然后张嘴吸了一口,却被烫了舌头,吐着舌头尖叫道:“啊妈呀,烫死了。”
陶冶忍不住骂她:“笨蛋,让你捂手的。”
“你才笨蛋。”那夏娇嗔地看着他,然后把奶茶推给他,“你,你帮我弄凉。”
陶冶愣了一下,接过奶茶咬住吸管,吸了一口就松开,然后看着她握住伞柄,将雨伞向外侧倾斜。在她瞪眼吐着舌尖吸凉气时,他突然低下头轻轻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