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乖, 全定有糖糖~~ 那夏做了一个梦。
那是个夏天, 天气特别炎热, 那夏从爷爷家回来, 口干舌燥,等不及爬上楼喝水,跑进了小区的超市。店里没有大人, 只有陶冶在, 看见她怀里抱着东西, 特别好奇,求她给自己看看。
那夏又渴又累, 没有想太多,把装着知了的罐子给他, 叮嘱他不要打开盖子, 然后跑过去拿了一瓶可乐, 站在电风扇前吹凉。
差不多的时候,她走出来看,陶冶正在放知了, 罐子已经空了,瓶盖散落在地上。她快气疯了, 把少半罐可乐丢他, 然后追着他打。但是他跑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跑累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着空罐哭天嚎地。
后来, 陶冶被陶爷爷揪过来道歉,还把自己喜欢的玩具给她,但是那夏不喜欢也不想要。所有东西都不及那几只知了,因为那是爷爷给她抓的,在中午最热的时候,爬上树花了三个多小时。
她伤心地哭了好久,像要把身体里的所有水都哭干。慢慢醒过来那一刻,看见“罪人”就站在眼前,有点儿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充盈的胸口破了口子,鼻涕和眼泪一涌而出,最后竟然嘤嘤哭出来。
陶冶被她吓住了,迟疑地伸出手,轻轻推她:“你怎么了?”
那夏只哭不理人,小身板微微抽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陶萱跑回来看见,赶紧凑下去问:“小夏,怎么哭了啊。”然后回头指责陶冶,“哥,你又逗她了!”
“……”陶冶真是一秒体会“锅从天上来”,他就是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啊。
那夏把头转过来继续哭,陶萱轻轻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的像片羽毛,问她:“是肚子疼吗?别哭了,我带你去医院。”
陶冶听到“肚子”俩字,好像明白了,刚要说话肚子挨了一拳,陶萱冲他大声叫嚷:“还站着干嘛,蹲下,背小夏。”
陶冶捂了下肚子,然后捏了捏眉心,他妹怎么这么彪。然后垂下手,似挡着肚子前,问她:“吃药了吗?”
“没带啊,你快点儿成不,要不你去喊何勋。”陶萱急地直跺脚,再推了他一下,狠狠瞪着他。
陶冶从肩上拿下书包,随手扔到旁边的桌上,然后转身屈膝蹲下来,低声对她说:“那上来吧。”
那夏被陶萱拉起来,头发湿透糊一脸,摇了摇头。陶萱向她保证:“没事,他不会欺负你,我看着他呢。”
陶冶为自己辩驳:“我没欺负。”
“闭嘴。”陶萱抬头呵斥他,然后递给那夏纸巾,看着她擦脸。
这时,何勋挎着书包出现,校服随意搭在肩膀上,抬手敲了敲玻璃窗,问:“哎,你们在干嘛?”
陶冶闻声回头,淡着表情,然后转过头,何勋笑着走进来,揶揄道:“艹,你蹲着下蛋那,走啊。”
走近后看到那夏在哭,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伸手轻轻扒开陶萱,咧着嘴:“哟,小公主哭了。”
漫不经心又略带调侃的语气,陶萱轻轻揽着那夏,目光凶狠地扫过他和陶冶,一字一顿地说:“你俩赶紧滚。”
“你——”何勋被言语激怒,脸色变了,低头和她回瞪。
陶冶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一直低头啜泣的那夏,眼神暗了下去,拉住即将“喷火”的何勋,平淡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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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那夏和陶萱离开学校,那夏眼睛都哭肿了,像两颗小西红柿。路上被人歪头观摩,陶萱一一瞪回去,然后把她送回了家。
夏茜在家,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回来,心疼得不得了,赶紧给她喂了止痛药,又煮了红糖姜水,让她去床上躺着。
那夏的经痛是遗传夏茜,而且更严重,甚至发生晕厥。两年前吃过中药调理,但是吃坏了胃,那一阵子总是闹肚子,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体重从90斤降到80斤,夏茜不得不停止用药。
那夏没有去床上躺着,抱着热水袋坐在沙发上,眨也不眨地盯着墙上,那新洲今天不用加班。
七点做晚饭,夏茜打算先吃,那夏不同意,非要等那新洲回来。等到七点半,门外终于传来敲门声,那夏冲过去开门,那新洲头戴警帽,一身浅蓝色警服,手里提了两大包吃的。她跳着抱上去,欣喜若狂地喊:“爸爸。”
那新洲欣喜地笑了,放下袋子,抬手抱了抱她,喊着她的小名,“我的那宝,老爸回来了,生日快乐。”
饭桌上,那夏的话一直讲个不停,努力和那新洲聊天,说了今天早上的事,“爸爸,最近在路口都看不到您。”
那新洲是一名交警,负责的区域她上学经过,上下学经常能看见,但是升入初三,她就很少看见了。
“爸爸换了片儿区。”那新洲停了筷子看着那夏,目光充满了柔情,“闺女,爸爸这阵子太忙,等休假了,爸爸带你去玩儿。”
那夏眼睛放着光,抬头问:“出去玩?”
那新洲点点头,把杯子往旁边一放,夏茜拿起来,起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白水,然后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