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个夏天(1 / 2)

那夏没回家, 夏茜在家等的快急死了, 给老师和同学打电话, 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一时没有了主意, 把值班的那新洲叫回来。

后来,听林霏说陶冶也没回来, 猜测他们可能在一起, 夏茜提着的心才敢放下, 然后继续不安地等待着。

晚上九点多,那夏和陶冶终于走进小区, 遇到楼上遛狗的邻居,问她去哪儿了, 说夏茜找她快急疯了。

陶冶怕她应付不了,也没法解释, 所以陪她上楼。

那夏推开房门的那刻, 夏茜从沙发上跳起来, 冲过来抓住她要打,但瞥见她肿起的左脸, 扬起的手停在半空。

那新洲脸色灰白的走出来,眉间拧着川字, 看着她,语气少有的严厉:“你这孩子去哪儿了!把家长快急死了知道吗!”

“对不起, 爸爸, 妈妈。”那夏低着头道歉, 她没有这么晚回家,爸妈担心的没错,所以甘心被骂。

夏茜本来一肚子气,要打她两下,但看见她肿着半张脸,狼狈不堪的样子,愤怒被心疼代替了,手抬着她的下巴问:“你的脸怎么弄得?怎么会肿起来?”

那夏乖乖的抬着下巴让夏茜看,半张开嘴角,看着凑过来的那新洲眼里那抹心疼,鼻头蓦地酸了一下,嗫喏地说道:“牙疼,特别疼。”

夏茜放开她的下巴,拔高嗓门说了一句:“疼为什么不早回来。”说完想到什么,低头握住她的手,是温热的,继续质问起来:“这么晚不回家,你到底去干嘛了?”

面对质问,那夏脑子一片空白,把刚才在楼下串好的话都忘了,垂了垂眉眼,说:“我心里有点难过。”

“夏姨,是这样的。”陶冶赶紧出声解释,“今天老师说到了中考,她可能因为压力太大,心情不好。放学我看见她没走,所以陪她走了走。在奥林匹克公园里。”

夏茜听了陶冶的解释,紧张的面色稍有缓和,然后低头去看那夏。

那新洲伸手揽住夏茜,让她们先进屋,然后对陶冶说:“陶冶,谢谢你送那夏回来。”

“那叔您客气了。”陶冶微微颔首,转身退到门外,“您去看她吧,我先回去了。”

“哎。”那新洲点着头,走出门口,看着他下楼。

客厅内,夏茜咬着手电筒扒开她的嘴看,那颗坏牙的牙龈肿的很大,拿下手电筒要拉着她去医院。

“我不去。”那夏甩开夏茜的手,耍起小性子。

“不去医院怎么行?牙龈要烂掉了也没关系?”夏茜回头说她。

那新洲关门走回来,看见对峙的母女,先安慰愤怒的妻子:“不去就不去了,不是有消炎药吗?”

“你也由着她闹?”夏茜回头吼他,已经心急如焚,两个人却都这样,怒气又跑了出来。

“再等一天,如果明天更严重,我听您的话去医院。”

那夏坐在沙发上,张着嘴,艰难地发出声音,和她打着商量。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那新洲出去买药,夏茜冲了盐水让她漱口,然后去厨房给她煮粥。

折腾完夏茜才坐下吃饭,那夏很愧疚,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拿起书包回了房间。

已经到这个时间,她的作业一笔没动。今天经历了这样的事,实在没什么心情写,她撑着另一边脸发呆。

过了几分钟,忽然听到一声震动,拉开抽屉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QQ消息。

那个混蛋:[女朋友,别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那夏:[我没有!]白眼表情。

那夏:[谁是你女朋友!我揍你啊!]愤怒表情。

那个混蛋:[拿起镜子看看,像不像兔子。]

那夏:[你让我拿就拿?你说像兔子就像兔子?]两个白眼表情。

屏幕那端,陶冶咬着牙轻啧,受伤了还这么伶牙俐齿。

那个混蛋:[睡觉吧,兔子。]一个月亮。

那夏:[不睡,还有作业。]

那夏:[谢谢。]

陶冶已经打出“别写”俩字,看见她发来的感谢,目不转睛盯了好久,仰着头掀了掀嘴角,将手机放到枕下,伸手关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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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陶萱才从何勋那知道消息,很早就来到那夏楼下,买了早餐等她下来。

11月的北京很冷了,她穿着夏季校服,外面套了一件薄外套,在门口草坪外踱步,嫩嫩的脸都冻红了。

那夏醒来感觉牙消肿了,张嘴也没那么费劲了,脸也恢复了之前的白嫩,但对比右边还是有点胖。

陶冶上来敲门,等她一起走,夏茜也要出门,所以一起下楼。

走出单元楼,那夏看见陶萱站在楼下,惊讶地张开嘴,陶冶甩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

夏茜有些意外看见陶萱,回头看向那夏和陶冶,问:“你们一起走吗?”

陶萱犹豫了一下,跑过去和夏茜打招呼:“夏老师。”

因为夏茜小学教过陶萱,所以陶萱一直喊“夏老师”,而不是和陶冶一样喊“夏姨”。

夏茜朝她点点头,目光落到她身上的外套,细眉轻蹙,忍不住提醒道:“小萱,衣服穿得太少了,这种天气容易感冒。”

“知道了。”陶萱频频点头,咧着嘴笑了笑,转着眼珠去看那夏。

夏茜将肩上的包提了提,转身给那夏整了整围巾,然后叮嘱她:“记得中午把药吃了,不能吃凉吃辣,课间操不想上请假,我和你干爸说了。”

那夏哦了一声,看到陶萱眼里的愧疚,催促她:“您快上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