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

虽然连云起穿着镜孤白的睡衣, 拿着镜孤白的杯子喝牛奶，脚上勾着的还是镜孤白的蓝色拖鞋。但，二人屁事都没有。

昨晚, 镜孤白御着飞剑送连云起回明宫，明宫关了门。敲了门，里面的人回答道, 要经过宫主的同意才能放连云起进去。

明初陌身体不好, 自是早早歇息，连云起不想打扰明初陌, 宁愿在门口站一夜。

连云起没说话，镜孤白倒是先让里面的人不必通知明初陌, 然后带着连云起走了。连云起还以为镜孤白带她去哪儿, 酒店或者是其他地方, 没想到带连云起去了她家。

这就让连云起很恐慌了。

镜孤白并不住在贵族区，而是在富人区有套公寓, 偌大的公寓里三分之二是训练室，剩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也没有什么仆人, 她的车夫都是临时租的，平日里也很少用马车, 通常都是御剑飞行。

镜孤白把人带家里后就后悔了，纯属是不想连云起去折腾明初陌她才把人带回来。到了家后，就一万个不愿意了。

但, 总不能说我现在不愿意了, 你滚吧？

捏着鼻子, 镜孤白给连云起找了睡衣，拖鞋，让连云起在沙发上凑合一晚，至于床，自然是自己睡咯。

睡沙发蜷缩着不舒服，又是镜孤白的地界，连云起心里不大安稳，老怕镜孤白半夜起来把她咔嚓了。整个人没怎么睡，一醒来，外面已经天亮了，否管才六点多，连云起是不想睡了。

镜孤白也是早上六点起来的住，自然醒的那种。早起精神好的镜孤白心情不错，拉开冰箱发现自己有瓶牛奶要过期了，随问道:“牛奶？”

连云起迟钝了几秒才反应镜孤白说什么。但睡眠不足，整个人是懵的，竟然答应了镜孤白，行，就在你家吃早餐吧。

所以，当人清醒一些后，镜孤白看着喝牛奶的连云起是崩溃的，连云起喝着牛奶又何尝不崩溃呢。

喝完牛奶，连云起还乖巧的把杯子洗了，告辞后乖巧的把垃圾提下楼扔了，一个人默默回了明宫。

早上七点。连云起赶上了明宫的早餐时间。

明初陌问:“昨晚睡得好么？”

连云起不知怎么回答，犹豫片刻后点头:“还行。”

明初陌也跟着点头:“你和镜孤白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轩辕寐喝着豆浆，抬头茫然看着她们:“镜老师？镜老师怎么了？”

连云起抿唇，看向轩辕寐:“你的东西准备好了么？一会儿要出发了。零食带了么？可以带着梅肉干。”

“哦，对。我去装。”轩辕寐三下五除二的喝完豆浆跑了。

连云起看看旁边站着似笑非笑的鱼之亦，决定跟明初陌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夜不归宿，事实上，我和镜孤白是这样的……”连云起把事情一说。

明初陌眼神晦涩，看不出来信了没信，只是点头:“话剧好看么？”

“不好看。”连云起连连摇头:“下次和老师一起去看。”

明初陌呵笑一声:“嗯，下次我们一起去看。”

顿了顿又道:“镜孤白虽然不错，但到底受制于魔王，而且近来心浮气躁。相较于江晏莞，还是更看好江晏莞。”

“老师，真没有……”连云起哭笑不得，又想起江晏莞，心头一沉:“我和江晏莞也不可能了。哎呀，算了，不提了，我去收拾收拾。”

连云起一走。明初陌回头看鱼之亦，声音冷淡又生硬:“你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了。”

鱼之亦噗通一声跪下，脸上还是笑着的:“明宫的规矩本就是十点后不得随意出入。再者，我就是故意不让人给她开门的。您对她那么好，她也配？朝三暮四！”

明初陌没制止鱼之亦，看鱼之亦越说越高兴，自己最后也笑了起来:“好久没看你这么活泼了。”

鱼之亦一愣。

明初陌伸手扶她起来:“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是为我好。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时日不多，即希望她留在我身边，又希望她有一个好归宿。矛盾冲突是人的本性，我身上有神明之血又如何，我归根结底也是个人。”

叹口气，明初陌又道:“下次不许这样了。我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此。谁叫我，没有一点办法呢。”

鱼之亦听得伤感，柔声道:“琥珀大师不是说了，您的身体再撑十来年没问题么？十来年，这日子长着呢，说不定又有什么转机。”

明初陌不再说话，眼里愁思无限，坐了一会儿，道:“算了，去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

东西是鱼之亦帮忙准备的，换连云起跟轩辕寐肯定是装一堆不实用的东西。两个睡袋，一个小奶锅两幅碗筷，调料若干，面两把，血清两支，止痒杀菌膏药一支，驱虫粉一瓶，水壶两个，换洗衣物两套，多功能军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