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在心里打架,连云起面前再严肃,心也是颤抖的,胆怯的,她把决定权交给江晏莞。
如果江晏莞说是从这个月以前,那就没得聊了。
如果说是从这个月开始,厚颜无耻一些,今晚就一起睡吧。
“哈?”江晏莞笑的更欢了,伸手去揉连云起的头发:“一直都喜欢你啊。”
一直都喜欢你啊,多么像敷衍的一句话。连云起猛的站起身,大脑再次断电,脑海里的紧张期待也被无情击碎。眼前黑了好一会,差点站不稳,多亏江晏莞伸手扶了连云起一把。
“合同还给你,我不要,你出去吧,我睡了。”把合同往江晏莞手里一塞,冷漠着脸,连云起往床上一躺,拉上被,把自己连头一并蒙上。
江晏莞站在原地有些不知连云起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她以为连云起看到入股合同会高兴,说不定就像当初拿到压岁钱一样亲她几口。是的,她是故意放连云起枕头下的,也是故意来连云起门口晃,看连云起会不会突然蹦出来搂着她、亲她、说她最好了。
可如今,小心思没实现,连云起这是生气了的表现吧?
江晏莞和连云起这么多年,极少惹连云起生气,就算是生气了,也是当天哄好,绝不让矛盾过夜。
这样一想,江晏莞脱了鞋子爬到了床上,要把被子拉开。解决矛盾至少得面对面吧,摊开了才好对症下药。
可连云起不让,她正难受着呢。她还想要是江晏莞说自己是从这个月开始的,她就跟江晏莞坦白,然后厚颜无耻的借着原主的身体跟江晏莞谈恋爱。结果,江晏莞说一直喜欢,那就是这个月以前的喜欢,这个月以后的也喜欢。
连云起傻逼逼的也不想想,正常人面对这个话题当然是说一直都喜欢啊。人家又不知道从这个月开始换了芯子,你也不给个提示,还好意思委屈巴巴。
两人拉扯了半天,江晏莞叹气了,无奈了,松手了,起身了。
这人吧,就是有些犯贱,人家想拉开被子,你不放。人家起身不跟你玩了,你又不开心,总之连云起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她觉得自己又不是故意要穿入原主身体的,这是被动的,她委屈。她觉得江晏莞喜欢自己,那自己也蛮喜欢江晏莞的,活了十多年,不是第一次想谈恋爱,但确实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相互喜欢。既然相互喜欢,那就在一起吧。
可问题是,又觉得不道德,她没有用自己的身体。
妈的,纠结。
脸皮一厚,想稀里糊涂过日子吧,人家又说前后都喜欢。连云起,贼委屈了。
正委屈着,忽然觉得有人抓着她的脚,连云起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觉得被子里从脚那边钻进来个人,速度还挺快,一溜烟儿的钻到头这边来。
黑暗的被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连云起被人抱住,江晏莞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啊,越来越难哄了,不过,我想哄一辈子。”
这种暧昧的话在耳边响起,连云起没吭声。
江晏莞抱着她又道:“是我不好,你那天都说不入股,但我还是入股了。是我不好,我应该听你的,下次不擅作主张了行么?嗯嗯嗯?小朋友,小老太太?原谅我好不好,看在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份上。”
“江晏莞,你是喜欢我吧。不是对妹妹的喜欢,不是对朋友的喜欢,是想上我的喜欢是吧?”黑暗里,连云起听江晏莞哄她的话只觉得火大。
纠结过去,纠结过来的感觉很难受,就像有人要捅你你刀,但刀不够快,生锈的刀在你的肉上摩摩擦擦,活生生的锯进去。不如摊开来说,要死要活一句话,咱们互相撩又不睡,有什么意思?不放油干炒可是会糊的。
江晏莞没说话,连云起也没再说话,被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透气二氧化碳变多还是心跳加快让自己觉得闷热,被子里的空间变得难熬起来。
半响,江晏莞的声音响起:“哦呀,主人是在说什么呢?”
看不到江晏莞的表情,但连云起也知道又是那副见笑不见眼的模样,假的很,让人火大。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么?就问你,想不想上我?这不是18X游戏么?装什么?”觉得江晏莞做什么都火大的连云起用力的推开江晏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连云起沉闷的胸腔却没有得到缓解。
视线变亮,甚至觉得灯有些晃眼。
江晏莞也坐了起来,四目相对,连云起是委屈、是生气,江晏莞是讶然与神情复杂,她说不定在想连云起是不是疯了。
时间沉默了一秒又一秒,江晏莞觉得无话可说,抿抿唇,忽然起身向门口走。
连云起嗤笑一声,她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跟江晏莞说这些?这下好了,江晏莞拒绝了她。两个人以后碰面都会尴尬,脑子进水了,竟然会把这些说出来。嫌手里的牌太好了,非要扯烂了来打,连云起,你越来越可笑。
灯熄了,世界又回到黑暗之中。
连云起倒回了床,再次嗤笑一声自己的愚蠢,笑得眼泪都想落下。
忽然床上重力下沉,连云起的脸被人捧住,带着粗重呼吸的亲吻落下。
连云起轻呼一声,下意识的要挣扎,被江晏莞伸手按住,骑到了她身上。
“晏莞,晏莞,你刚才是去关灯么?你是害羞了么?”江晏莞别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想关灯来吧?喜悦从心里冒出,蔓延到脚趾丫,蔓延到头发丝,连云起浑身都是欢喜。
“闭嘴。”江晏莞呵斥一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害羞粗鲁的拉开连云起的睡衣,从锁骨吻下,一路向下,快到胸前。
连云起被亲得咯咯的笑,伸手去摸江晏莞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顺,摸着就觉得舒服,像丝绸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摸着摸着头发,手就往江晏莞的脖子走,伸手探入江晏莞的睡衣,入手是润滑的肌肤,手感极佳,想一亲芳泽。
还只是摸到了背,要是手再往下——鼻子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连云起伸手摸了摸,湿的,热的?
现在高.潮都从鼻子来????
卧槽!!!!
“晏莞,我流鼻血了!”
伏在她身上亲吻她喉结的江晏莞一愣,伸手去摸连云起的脸,一手的黏糊。
平生头一次听到江晏莞说脏话:“操,还真是,不能一会再流?”
连云起:这会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