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飞翔在灵剑宗主峰上空,阮欣的眸光落在了某处宅邸上,有弟子正在布阵,随着一声轰鸣,凌竹阁直接化为撵粉随风而去,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布阵的弟子面色如常,路过的小弟子嘻嘻哈哈,除了御礼在灵剑宗最后一点生活痕迹被抹除以外,一切都如常,阮欣嗤笑了一声。
在灵剑宗干了这么多年的活,留下来的东西却只有这点,男主的待遇,也不怎么样嘛。
赤羽降落在了第十三峰,两位徒弟还没出关,甩掉冯京鸣那个粘人精,阮欣立马就缩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子一歪,就跟没骨头一样躺在了床上,果然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是最舒服的,床不会背叛你,不会嫌弃你,不论你去了哪里,它都会留在原地等你,让我们说。
床门永存。
在外面活动了这么久,尸斑都淡了,她懒散的翻了个身,腰间有什么东西膈的她不太舒服,她伸手一摸,发现是剩下来的风石块。
虽然这玩意狠狠的坑了她一把,但毕竟也算样法宝,本着不薅白不薅的心态,她还是将其戴在了腰间从秘境中带了出来。
她指尖把玩着风石块,带着白玉面具的男人在脑海里一划而过。
阮欣想了想掏出传音录给越泽发了个消息,将在秘境中遇到鬼宗之主的事情告知于他,那边很快回了讯息。
--“以你所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想来越泽应该是想知道这鬼宗之主的危险性以及对灵界会产生的影响。
--“只以秘境所见,未感杀意。”
不仅没有感觉到过杀意,甚至连动手都没有过,一点都不像传言中独断残忍的模样,瞧着安安静静...
阮欣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如若是伪装,此人心机便深不可测。”
那边迟迟没有回应,阮欣再次问道。
--“老登,你知道镇玉有何作用吗?”
对方这次回的很快。
--“古书有言:灵难化于天地间,执一方念,守一方魂,以其身养,则镇玉成。”
--“以至纯之力,镇万千灾厄,对鬼物有天然的克制。”
阮欣指尖微顿,一个鬼宗之主,为何要用镇鬼物的玉。
为何要带面具,为何不让鬼修招惹她,又为何对她那么简单的问题沉默不语。
她仰躺在床上,心里的那股焦躁越来越难压下,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像是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变得不像自己。
外面万籁俱寂,她看着朱红色的帐顶出神。
有点想回南麟了。
月牙不知何时挂上了天空,少女房内的烛光幽幽摇晃,照在她恬静的面庞上,睡梦中,她唇角微微勾起,不知是梦见了什么。
同片夜色下,浅薄的光辉不足以照亮黯淡的房内,镇玉悬停在上空,一波又一波灵力渡入御礼的身体里,随着灵力的进入,男人颈间的青筋暴起,鬼气与灵力在体内同时撕扯,浑身上下的裂口都像是被千针穿入一般。
细密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他薄唇抿紧,剧烈的痛意下额间花钿愈发嫣红,让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一份妖邪。
--“何必苦苦强撑呢?这扒皮塑骨之痛,你想要承受到几时?”
--“和我合作吧,到那时,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鬼物在御礼耳边不遗余力的蛊惑着,它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能扰乱他的心神,它就会被彻底压制,但它最虚弱之时,同样也是御礼最容易混乱之时。
清沉俊逸的男人眉眼冷淡,青丝松散,他不为所动,仿若未听到一般,白皙的指尖缓缓划过镜面,一点一点的描摹着少女的眉眼,随着他的动作,腕间的锁链声清晰作响以防他因疼痛而挣扎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