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和御礼到达剑华殿时,里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或许算不上争执,而是那涵亮(步涟漪的师傅)一人的独角戏。
阮欣刚踏入殿内,一盏茶杯就朝她面门扔了过来,她正想开法书防御,眼前一只大掌伸出,下一瞬杯子已牢牢被御礼截停,连半分水渍都未溅到她身上。
御礼看向涵亮的眸子彻底冷了下去,越泽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欣丫头,你没事吧?”
阮欣摇了摇头。
“没事,那杯子砸下来也就长两个包而已。”
“头上一个包,山上一个包。”
“你!”
“不过就是一个杯子,你能出什么事?”
阮欣看了涵亮一样。
“我懂你,我也当过贱人。”
涵亮从来没有这么被指着鼻子骂过,他刚有所动作,御礼便向前踏了一步。
周身灵力渐起,漠然的眼底却带上几分微戾。
阮欣丝毫不怀疑只要涵亮敢动手,御礼就敢按照宗规将他赶出宗门。
阮欣“嘶”了一声。
可他是不是忘了他现在魂灵受伤,实力也就跟她不相上下,人家好歹是在为她出头,她悄悄出声。
“师兄,师兄,别装了。”
“让你师傅出手。”
御礼:......
越泽轻咳一声,看向涵亮的眸子里带上危险。
“有些事,我不想强调第二遍。”
“有些人,也不是你该动的。”
“如今鬼界作乱,我不想将时间花费在肃清宗门上,你觉得呢?”
涵亮袖中的拳头猛然握紧,但他也知越泽平日里看着温和,但只要发了话,便不可再挑衅他的权威。
他深深的看了眼阮欣,随后转身离去。
阮欣朝天犯了个白眼。
步涟漪不是她赶的,他晚上生气也不是她惹得,结果她又被记恨上了。
“我真服了,逮着我这个软柿子使劲薅呗。”
越泽有些好笑。
她要是算软柿子,就没有硬茬了。
“你日后见到他避着一些。”
“这么不听你话的人,就不能赶出宗去吗?”
越泽回身坐在主位上,抬手泡了壶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御礼轻声解释道。
“有些人放在眼底,远比放他回归暗处要好得多。”
“起码明面上有宗门压着,他不敢对你动手。”
阮欣似有所悟,她也低声回道。
“懂了,把神经病关在身边总比在上茅厕的时候还得提防有人探头看强。”
御礼:“......为什么是上茅厕的时候。”
“因为那是我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胆战心惊,不知道是直接提裤子还是擦了再说。”
御礼:“......”
他就多余问。
耳聪目明的越泽一口茶差点喷出,他心情复杂的放下茶杯,看着眼前的两人。
她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
“涵亮年轻时不是这样,只是如今人老了,也糊涂了。”
“好多事都看不分明了。”
阮欣撇了撇嘴。
“修灵界失去涵亮仙尊,就由于美食界失去云柔,云柔是我师妹,曾经一碗粥毒晕三个。”
好抽象的话语,好直观的表达。
没有带脏字,却骂的比谁都脏。
越泽轻咳一声,面上严肃下来。
“自那次关押苍合的神识后,我们便时常对它进行溯回,但它意识坚韧,不论我们如何磋磨都没有看到它丝毫景象。”
“直到今夜它才显露出一些伏冥的蛛丝马迹。”
阮欣看着越泽眉宇间的忧意。
“你是担心,它给我们看的地方可能是假的?”
“不错,此去伏冥之路或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