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接下凌徐和卫伦一剑时,心里一瞬的慌乱仍清晰不已。
她怕她回不去,她怕那傻小子等到最后等来的是她重残的消息。
似乎是心有所感,桌上的传音录闪了闪。
“欣欣在做些什么?”
阮欣指尖微顿。
“师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日便回去。”
可意外的,对面的黏人精没有像以往那样说“好想欣欣,欣欣早些回来”又或者“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欣欣啊”之类的话。
阮欣看着传音录上那句。
“没关系,欣欣可以在师门多陪陪师傅,晚些回来也不要紧。”
莫名的,心里有些生气。
阮欣哼了一声。
晚些回去就晚些回去,谁稀罕了。
传音录又闪了闪。
“欣欣,我好喜欢你。”
“哼。”
勉强早回去一天吧。
御礼看着对面傲娇的回复,眸里划过笑意。
“礼儿。”
越泽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弟子。
他是在笑吗?
“你在同谁发消息?”
御礼收起传音录,抬眼时又是满目冰冷,可他吐出的话却带上莫名的缱绻。
“心上人。”
越泽彻底傻了。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礼这小子怎么就有心上人了!!
“是......是谁啊?”
御礼抿了抿唇。
“等她愿要我了,我在同师门说。”
越泽一杯茶端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颗心忽上忽下。
这小子居然还是单相思?
他向来冷淡疏离的弟子单相思???
他突然有点佩服那没有见过面的徒媳。
越泽深吸一口气,连忙将话题拉回正轨。
“找为师可是有什么事?”
“请罪。”
越泽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水,他这个徒弟向来蹈矩循规,何时做过出格的事情。
“何事?”
“赤宗灭门。”
哐当。
桌上的水杯被打碎,越泽猛然站起,
“你说什么?!”
眼前的人换回了白袍,清俊如玉,仿若不染尘世的神祇,闻言,他神色未变分毫,嗓音平淡。
“赤宗上下,全灭。”
加上欣欣杀了的那九人。
“共计二十七人。”
“你!”
越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为何?!”
“赤宗屠戮百姓,弟子去时其地牢仍有数十名百姓被凌迟、炼化。”
“便杀之,证道。”
越泽眉头紧蹙。
“可留下证据。”
当看见御礼手中的录影珠时,越泽心下才放松些许。
既如此,此事就算传出去也无伤大雅了。
但。
“此事应当先行禀明宗门,礼儿,你冲动了。”
御礼不置可否。
冲动吗?
他只觉下手轻了些,虽将他们灰飞烟灭却仍难灭心头戾气。
“弟子领罚。”
“去龙崖十五日吧。”
越泽挥手将地上破碎的水杯收拾了,可眼前的人却没有动作,他疑惑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