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理智不许,也不能,她也做不到。
强行压抑着鼻头酸涩感觉,傅时清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你以为我想来吗?难道不是你惹出一堆烂摊子,逼得我不得不站出来收拾?如果不是霍阿姨亲自登门求我来看看你,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这辈都别见到你。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说玩玩而已,到底是我们谁玩不起?你才是玩不起!”
傅时清吼声很大,喊出这三年她所有委屈,嗓子快要喊破音,却依旧吐字清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惦记着初晴,你和我说你去国外出差,其实你是去见初晴。现在初晴回来了,我给你让位置,你又不肯放过我。”
“你和初晴相处又纠缠我时,是不是也用着曾经欺骗我的把戏来哄她?”傅时清嘲弄看着他,泪水彻底模糊视线,她看不清他此刻表情,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并没有因为此次爆发得到缓解,准备求婚那天晚上的紧张不安,酸涩,失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凝结成最后一句话:“霍宴,你说我们玩玩而已,就算是玩,你也不该脚踩两条船。你要还是个男人,还有点担当,你喜欢一个人,你就该收心,对她以后人生负责,而不是为了达成目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撒泼打滚,让霍阿姨这样担心你。”
通过模糊视线,她看到霍宴眼里流露出的心疼,后悔,等等各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做不到撕开自己血淋淋伤口给那个伤害她的人看。
当初在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时,他明知道会伤害到她,他就是故意的,说了也是自取其辱。
把她心中压抑的话和委屈都喊了出来,然后也不管霍宴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傅时清摔门离开。
溢满眼眶的泪水,终于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一直到从小区出来时,傅时清依旧没有调整好情绪。
季宴礼那辆扎眼的黑色保时捷卡宴依旧停在小区门口的停车场。
傅时清走近时,车子鸣笛两声拉回她思绪。
拉开车门上车,她有些意外。
季宴礼被她此刻的状态吓了一跳:“小师妹,你还好吧?”
傅时清还是有些魂不守舍:“我没事。”
刚刚从小区出来,一路上,泪水模糊住视线,她看不清眼前的路,眼前浮现的,都是这三年她和霍宴可笑的回忆。
季宴礼看她不愿意多说,从车厢抽屉里取出一包面巾纸递给她擦眼泪。
傅时清接过纸巾,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被吓了一跳。
镜子里,她脸颊两侧挂着泪痕,被风吹得通红,眼眶又红又肿,泪花还在眼里闪烁。
傅时清迅速调整情绪,用纸巾擦了擦脸,同时也将眼泪擦干:“师哥,见笑了。”
季宴礼浅浅一笑,半开玩笑地说:“和师哥不用这么客气,你在师哥面前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傅时清也跟着笑了笑,季宴礼说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