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信徜徉在信仰之力的海洋中,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信仰之力在造化之力的过滤之下,不仅剔除了其中的精神印记,同时也进一步将这股力量纯化。
纯化之后的信仰之力,彻底没有任何副作用,并且功效也更加强大。
沿着阶梯不断向上,柴信并未觉得任何不适,反倒越发觉得舒爽,从神魄到肉身,都在发生一种清晰可辨的蜕变。
越接近神像头部的位置,信仰之力也就越发浓郁和精纯,起到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大。
九鼎神殿中的时间流逝,和外界并不相同。
总体来说,九鼎神殿中的时间要更快一些,大约有百倍差距。
换言之,九鼎神殿内过去一百天,外界才一天而已。
很快,外界已经过去了三日。
嵛祖始终静静立在神殿外的庭院里,原本平静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惊异。
“第四日了,那小子在神殿中竟已度过一年……百亿年来,无数进入神殿的天才中,已可排入前三。”
哪怕是他这样的强者,对于能在神殿中,承受信仰之力洗礼,超过一年的天才,也会感到难得。
而且在嵛祖原本的判断中,自己这个弟子的修道天赋,大约也就是十数亿年一见的程度。
虽然已经很不错,但还远远达不到令他惊艳的程度。
诚如他此前所言,之所以看中这个弟子,最重要的还是感受到了对方冥冥中的强大气运。
而且正在他出关决定收关门弟子的当日,就遇着了这样一个年轻人,其中缘法更是妙不可言。
能在神殿中坚持一年,本不足以让他感到惊奇。
但柴信能在其中坚持一年,就让他不免觉得有些惊异了。
“这小子,看来还真是深藏不露,身上有着我都看不破的隐秘。”
想到这里,嵛祖并无任何不悦,相反觉得十分欢欣。
大限将至之前,能够收这样一位妙不可言的关门弟子,他自然十分高兴。
“或许,他真有达成我未竟之愿的希望。”
嵛祖正在放飞心中期待之时,忽然眉头一挑,目光仿佛跨越虚空,看到了无尽遥远的地方。
“太一门、三清山……有意思。”
随后,约莫一刻钟后,平静的神宁城上空,忽然泛起道道空间波动的涟漪。
紧接着,数十道井然有序的身影,显现在半空当中。
“姜玄黄,速速释放东方坛主与风坛主,否则后果你无力承担!”
一道低沉的怒喝响彻云霄,整个神宁城皆清晰可闻。
偌大的城池都不由地寂静了片刻,随即立刻喧闹起来,响起无数人声鼎沸的议论。
“不出所料,太一门和三清山,果然来找麻烦了!”
“两大首府坛主被镇压,以两大门派的一贯做派,又岂会善罢甘休?”
“姜玄黄还指望他们能付出代价来交换,实在是有些天真了……”
神宁城中,不乏各大势力的驻扎成员,自然也包括太一门和三清山的人。
按照仙界各大顶尖势力之间的约定,即便各方爆发冲突,也不得伤及驻扎在对方城池中的使者。
若有哪方势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伤害驻扎于自己城池中的他方使节,必会引发众怒,并遭到群起而攻。
因此,太一门和三清山驻扎在神宁城中的门徒,始终都未受到任何侵扰,更不要说是伤害。
内城之中,楚青山听到天空中传来的咆哮,手中的事务顿时放下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楚堂主,太一门和三清山果然前来寻仇了,我等该如何是好?”
“速去请坛主出面,两大门派必是有备而来,凭我等这点微末实力,只怕绝不能抵挡……”
“怕什么,分明是他们来犯在前,坛主都被镇压了,还有脸来耀武扬威,我神州门难道就是软柿子,可以任他们随意揉捏?”
一时间,数十道身影出现在楚青山身边,叽叽喳喳地议论不休。
有不少人感到紧张和担忧,但同样也有人怡然不惧,对新坛主的实力充满信心。
“不是我不想去请,而是坛主仍在神殿之中,尚未出关……”
楚青山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不由地显出了一抹苦笑。
“什么?坛主仍在神殿中闭关?”
“这……怎么可能!这都已经第四天了……”
“老朽倒也侍奉过百余位坛主,其中进入过神殿的也有十来位……可印象中,无一人能在神殿中待满一日……”
在神宁城中的众多高层,不似坛主那般,最多只能待五万年,而是如无特殊意外,便会终生任职于此。
且他们起码都是元仙修为,也有不少圣仙,活个几千万年都不在话下,经历过几百位坛主的人都不是没有。
可在他们的漫长生命中,遇到过的有幸进入神殿的坛主,能撑过一天的屈指可数。
像柴信这般,已经第四天了仍未出来的存在,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以他们的身份,自然都知道进入神殿,是接受信仰之力洗礼。
而能够坚持的时间长短,也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天赋极限。
事实上,能够在神殿中坚持超过三天的人,在整个神州门的历史上,都不会超过二十个。
因此,嵛祖才会有“百亿年难得一见”的感慨。
更为重要的是,柴信至今仍未出关,谁也说不准他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百亿年难得一见,也远非他的终点。
楚青山这番话,让不少人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双眼放光。
这显然代表了柴信的天赋非常恐怖,未来成就还要远在他们此前的想象之上。
且不论这样一位天赋绝伦的坛主,能否给他们带来多少实质上好处,单是以后提起来,就是一份极不寻常的资历。
此时,虽然外界太一门和三清山逼得甚紧,可众人却似乎不再像方才那般焦躁紧张了。
“两大门派未免过于嚣张了一些,反正不管他们来了什么人,绝不敢入侵神宁城,索性便晾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