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霜一直觉得这是个镀金活，含金量高，却不那么高。

但能平白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职位，林霜便也不抗拒这种别扭的升职方式了。

只待这次方案交上去，她成为秘书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却不知她在笑着时，身后莫晴看她眼神中转瞬即逝的幽光。

两人并不是多么熟悉的朋友，勉强往好了说算是同事，可实际上莫晴即便是在办公室里也是个默默无闻的边缘人物，存在感极低。

连林霜都一度疑惑莫晴是怎么被寰宇选中的，毕竟寰宇选的可都是各方面都不差的好苗子。

而她和莫晴之间的交集也不过是那次合作罢了。

说是合作，可不过就是被约着去咖啡店里喝了一杯咖啡，随后聊了些题外话。

直到莫晴开口说她会帮助自己坐上秘书长的位子，将宁舒这个代理秘书长给撤下来。

那一瞬间，林霜只觉得刻在莫晴骨子里的懦弱瑟缩都消失无踪，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变得不同起来。

似乎阳光了很多，眉眼皆是褪去阴郁的自信。

而这天之后，宁舒忽然请假回家了，足足半月没有来上班。

等林霜再见到她时，就撞见了她与她男朋友闹分手的现场。

而她之所以会去那里，会知道那里有什么人，种种都是莫晴告诉她的。

可问题是，她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的呢？这个在公司里经常被边缘化的人物忽然就在林霜眼里变得陌生神秘了起来。

林霜暗暗观察过她。

可遗憾的是，公司里的莫晴依旧是那副瑟缩阴郁，小家子气的形象，不爱说话，也不喜欢抬眼看人，只喜欢缩在角落里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人。

林霜不止一次被那种死气沉沉的目光吓到，可就是因为条件反射性的害怕，她才更清楚那日莫晴身上的变化。

平心而论，其实林霜对于莫晴也并不算信任，两人只是短暂的合谋了一次，目的是为了帮她当上秘书长。

可这么久过去了，这个计划一直都没有迎来它的果实。

反倒是林霜自己接到了能够晋升得的任务，这就使得两人当初的合谋有些尴尬可笑了。

并且林霜其实也不大理解为什么莫晴认为她去咖啡店里直抒胸臆几句就能如愿以偿了，难不成是为了感动傅总？

这也太牵强了。

可无论怎么说，人家帮了她，她再怎么吐槽，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这样想着，林霜朝莫晴展开一个笑颜，“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也算是感谢你之前帮我忙。”

她话说得简单，却隐隐有撇清两人之间合作关系的意味，莫晴盯了她片刻，又慢悠悠的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不用了。”

声音有些含糊，林霜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正想再问一遍，莫晴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拒绝交流。

独剩林霜站在原地，表情僵在脸上，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狠狠瞪了眼莫晴的方向，嘀咕了一句后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人啊，真的是……”

林霜没好气的拨弄了下头发，很是不忿的蹙着眉头，“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暗自恼怒了一会儿，林霜捏着杯子走向茶水间，准备接水泡花茶消消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