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杰摔倒在地上痛吟一声，噗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他摸了摸麻木的嘴巴，口齿不清瞪向傅云霆，指着他喊道，“傅云霆你凭什么打人！这里是警局，你们怎么不管管！”

他又将矛头指向洛邢等人。

洛邢表情沉沉看不出变化，“这是警局，请勿大声喧哗。”

章杰：？？？

年轻警察将章杰扶起，没等章杰站稳，傅云霆又是一拳，直中鼻尖。

只听得咖嚓一声闷响，章杰痛得失声，弯腰捂住鼻子，鲜红的血液自他手缝间漏出。

“服云听，我*你哒**！”

“这是警局，请不要粗俗用语。”

说完，洛邢将章杰架起送进审讯室，隔着玻璃看其他警察审章杰。

章杰是个硬脾气。

纵使年轻警察怎么询问，他也不肯吐出半句有关绑架珠珠的动机以及尖刺的下落。

逼急了，他就闭着眼睛，任凭对面的警察说什么，他也不接话茬。

只是勾唇狞笑一句，“你们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傅明珠该死！傅家人都该死！那些冷血的东西就不该活在世上！我是不会说出任何事情的，你们死心吧。”

说着，他朝窗户外站着的傅云霆歪歪头，露出一抹挑衅的笑，然后朝傅云霆竖起一个中指。

缓缓动唇道，“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傅明珠的下落，永、远。”

审讯僵持不下，警察只好先出来，让章杰自行冷静一会儿再继续。

“洛队，那边来消息了。”

洛邢闻言颔首，朝傅云霆点头后接过电话走了出去，只余傅家四人站在审讯室外静默。

傅云霆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脆弱，“你们先回去。”

“爸。”

“阿云那边需要你们。”

傅云霆低声道，“这边我来守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

傅凛无声地看着地面，恹恹地点点头，默了，他垂着脑袋，声音哽咽，“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一时疏忽，珠珠不会被抱走，也不会被章杰卖给尖刺的人。

都怪他。

都怪他……

气氛一度凝重压抑，这时，傅跃忽然开口。

“我知道章杰是谁。”

他咬牙道，“我认识他，就在刚刚。”

……

四岁那年，傅跃经历了一起恶意绑架。

他被一个穷途末路的疯子劫持，那疯子带他上了一栋二十八层的烂尾楼，将他绑在了柱子上，边对下面狂喊着，“傅云霆，这都是你逼我的！你要是真敢逼我去死，我就带着你儿子一起死！我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小傅跃没有听见爸爸的声音，他从小就恐高，只能死死地盯着男人的面孔，期盼他会突然心软。

但那个疯子没有。

他仿佛怨恨这个世界一样，口中没有一句善意的话，充斥着暴力与埋怨。

疯子瞪着他，拿刀在他身上比划，咬牙切齿着要让傅云霆痛苦。

后来的一切，傅跃都记得不太清晰了。

可对于那人的面孔，他却异常熟悉，每每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那人狞笑的脸。

他叫嚣着要找傅云霆报仇，最后挟持他和警察争执间带着他跳下了二十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