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咽了口唾沫,呵呵地笑,“那也是情势所逼,当时危在旦夕,我又看出了杀手是雍王派来的,所以想着以嫁给他助他成事谈谈条件,先活下来再说嘛,那种鬼话谁信啊……”
易子晏:“……”
谁信?你猜谁信?!
谢灼宁也反应过来了,“我说当时我说完之后,你怎么更生气了,本来能一刀杀了我的,还非得把我折磨一通呢!”
合着症结居然在这儿!
她那时候哪里知道,他跟雍王有一腿啊!
那老头儿,白给送她、她都不会要好吧!
易子晏磨了磨牙道,“貌似王妃也没让我占着什么便宜吧?”
在他胸口扎了一刀不说,还毒瞎了他的双眼,他若不是当机立断立即去解毒,可能早就没命了。
更何况后面煊王报复得多狠呐,他培植了那么久的死士,眨眼间就被弄死大半,还将一具具尸首挂在雍王府门口,把王爷都给吓病了。
数年苦心孤诣,一朝毁于一旦。
后面他虽又笼络了一批死士,但实力锐减,哪有之前精心培育的那些厉害?
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手里一点有用的人都没有。
如果早知道刺杀她会让他们损失如此严重,他一定一开始就躲她躲得远远的!
谢灼宁忍不住感慨,“这命运多奇妙啊,曾经恨不得让对方死去活来的两个人,如今竟会坐在一起回忆往昔。看在这么有缘分的份上,要不你就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呗?”
她笑盈盈地看着易子晏。
易子晏心想这女人就是狡诈,套个话都拐弯抹角的。
他撇嘴,“你问。”
“你是从哪儿得到雍王已死的消息的?”
“……”沉默。
“不想说也可以不说。”谢灼宁微微地笑,并不着急,甚至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笃定,“反正你告诉我们越多,我们扳倒太子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看他想不想为雍王报仇,出一份力了。
易子晏叹气,有种上了贼船便再也下不去的无奈之感。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他将大拇指跟食指曲起,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奇异的哨响,没多时,竟从屋内“嗖”地窜出一只老鼠来。
他摸索着从老鼠身上取下绑着的竹筒,递给他们,“这就是我获得消息的渠道。”
虽然王府死士灭了,千金楼也没了,但他之前掌控那么庞大的地下势力,多少还是剩些没被发掘的暗子的。
那些暗子查到雍王一死的消息,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他,这也是他能够这么快知道的原因。
“居然是老鼠!”谢灼宁十分惊讶。
萧晋煊也颇为意外,“怪不得没惊动四周看守的飞云卫。”
如果是飞鸽鹰隼飞过,飞云卫肯定会第一时间发觉。
但是这游走在墙角缝隙阴影暗处的小老鼠,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他抬眸,神色探究,“不过你的那些暗子,又是怎么知道你被关在这里的?”
易子晏一五一十地说:“我被抓来的第一日,便用老鼠给他们报了信。”
只不过他们以现在剩余的力量跟飞云卫对上,那就是以卵击石,他知道斗不过,索性便没再想逃跑的事儿了,只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