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煊立刻拿了两个杯子,亲自将酒斟满。
几杯下肚,沈立安面色缓和,“醇厚绵长,香呐!”
他这辈子没几样贪图的,就好这一口梨白雪,偏这酒喝过的人不多,产量也少,上了年份的更难寻。
“难为你如此费心,怕是此行来,不光是来送酒的吧?”
萧晋煊一个眼神,凌霄便立刻带来一些字画诗集,摆放在桌上。
“这次来找老师前,恰好得到一些作品,想叫老师看看怎么样?”
沈立安随手拿起一本诗集,先瞥一眼,便点头,“字不错,遒劲有力有风骨。”
再看诗,顿时神色一凝,坐直身子。
又看画,他大笑,“不错,不错!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
“都是出自一个朋友之手,”萧晋煊趁热打铁,“他是今科学子,想拜入您老门下。”
一听这话,沈立安变脸跟翻书似的,当即就垮了下来,“老夫看他意境豁达,画风豪迈,还以为是心境开阔腹有乾坤之人,没想到竟也是汲汲营营之徒!”
萧晋煊叹道,“老师误会了,不是他叫我来走门路,是我不忍见他被埋没才自作主张。”
沈立安这才神色稍缓,“他叫什么名字?改日叫过来看看吧。”
萧晋煊松了口气,“他叫慕容砚。”
没想到老爷子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吹胡子瞪眼气得跳脚,“好你小子,那慕容砚当初为娶镇阳侯府那位大小姐,不惜隐瞒自己已有妻女之事,如此品行不端私德不修之人,你也好意思引荐给老夫?!你这是想老夫晚节不保啊!!”
“不就当初阻了你几次,不让你娶谢家你丫头嘛,你何至于如此来报复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
“哎哟哎哟,不行了,老夫的胸口疼……”
萧晋煊额角青筋一跳,只能一边安抚老爷子情绪一边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太子退婚以后却仍对阿宁纠缠,他是为了维护阿宁,才谎称二人定有婚约。再后来,我与阿宁生情,他为了不让人非议阿宁,才又承认自己已有妻女,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若他是贪图富贵之人,早就霸占着婚约不放了,又何必这样做?”
“那孩子呢?”沈立安问,“不是说他还有个女儿吗?这总抵赖不得吧?”
萧晋煊一顿,“那孩子其实是当初百味轩投毒杀夫案犯人的女儿。”
这件事说来太长,当初何锦云跟谢晚吟联合谋划,让流氓何二买百味轩的蛋糕来吃,意图以假死栽赃,却不料到最后,他竟真的死了。
而这件案子的背后,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为了让自己女儿摆脱毒手,用尽所有力气跟手段的拳拳爱女之心。
沈立安神色顿时拢起,“没想到他竟如此宅心仁厚重情重义……臭小子,你当真没有骗老夫?”
萧晋煊知道他动摇了,唇角微勾,眉目倨傲,“我萧晋煊还不至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思索许久,沈立安道:“好,那老夫便给他一个机会!不过,老夫有个条件……”
……
谢灼宁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萧晋煊靠一壶酒就收买了沈相。
沈相要是那么没原则,只单单靠一壶酒就能收买,那收买他的人不得从相府排到京城外去?
但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萧晋煊都不肯再说,她有些泄了气,索性不搭理他了。
没多时,二人回到王府,还没进门,一道影子,风也似的直奔过来。
“王爷,总算见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