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砚蹙眉,“你家公子是何人?”
“慕容公子见到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不必见,只隔着门就已经猜到了。
那虽然刻意压低却极具特色的公鸭嗓,是宫里太监的特征。
而如今宫里正经的主子,除了躺病床上的昭文帝,就剩太子了。
谢灼宁面上虽没什么神情,如玉的指节却捏紧了手帕。
该遇到的人始终都会遇到,即便是她提前一步抢走了慕容砚,但萧璧城最终还是发现了这一枚璞玉。
慕容砚扭过头看了眼谢灼宁,见她神色不太好,不由有些担心,便干脆利落地拒了,“不好意思,我正与好友许久,不方便离开,还请转告贵公子,谅解一二。”
既然对方不肯表明身份,那他就算拒了,也至多算作不知者无罪,没什么打紧。
门外人听到他居然敢拒绝,语气顿时不好起来,“慕容公子,你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不识抬举,休得怪我不客气!”
听那语气,怕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
慕容砚自己倒不怕,但顾及着谢灼宁在,想了想,低声对屋内人道:“我去一趟,很快回来,劳烦夏橘姑娘,护好你家小姐。”
见夏橘点了点头,他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顺手带上房门。
门外,穿着常衣的海公公透过缝隙看了眼屋内,“慕容公子的朋友,想来也是才子名士,不若也一并请去?”
慕容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家主子究竟是想见我还是想见别人?若想见别人,那我便回去了。”
海公公被堵了一口气,还得好声好气,“我家主子,自是慕慕容公子之名前来。慕容公子,这边请。”
待人离开后,屋内的谢灼宁立刻问夏橘,“能不能带我去偷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当然,她绝不是担心慕容砚会叛变,而是怕萧璧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慕容砚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很容易吃亏。
夏橘摇了摇头,“有高手,带你,不行,我去,可以。”
她可以隐匿呼吸,她家小姐虽然会武,但毕竟不到高手境界,一靠近就会被人发现。
谢灼宁道:“那你去偷听,偷听了回来告诉我,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夏橘难得地瞪了瞪眼眸,“我?”
她半天都说不了一句话,确定要她去偷听了回来转诉?
谢灼宁:“……到时候你长话短说,说重点就行。”
夏橘点了点头,一个纵身,如鬼魅一般从窗口掠了出去。
雅间,云屹阁。
慕容砚看到端坐的身影,眸色一暗,上前行礼,“草民竟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哦?你识得孤?”萧璧城顿时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看来他这个太子,还是当得挺有民心的嘛。
慕容砚不卑不亢,“之前在煊王府门口,有幸见过太子一面。”
萧璧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那会儿他想找机会打压一下萧晋煊,没想到到最后却自取其辱。
偏偏那最难堪最丢脸的一幕,还被那么多人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