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砚眸光收敛,顿了顿才说,“易子晏,突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是什么意思?”谢灼宁不解侧目。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慕容砚解释道:“说是易子晏误杀雍王世子以后,雍王气急之下与他反目,一剑刺穿易子晏胸口,致使他当场暴毙。可当禁军进去收殓尸体的时候,易子晏却不见了。”
地上除了一摊血迹,什么都没留下,可不就是凭空消失了么?
萧晋煊若有所思,“会不会是煊王杀人以后,用了化尸水?”
江湖人毁尸灭迹,化尸水是常用的把戏。
“应该不会,”慕容砚摇了摇头,“从雍王杀人,到禁军听到动静冲进去,时间很短,他来不及。”
知道这消息的人很少,太子下令封锁雍王府后,里面的消息一个也传不出来。
他之所以敢如此笃定,是因为当初谢灼宁拿了一大笔银子给他拉拢人脉,而恰巧这次包围雍王府的禁军里面有人之前受了他的恩惠,所以才冒死将消息透露给了他。
更何况用了化尸水以后虽可毁尸灭迹,但地上终究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萧晋煊闻言微微敛眉,似在想些什么,一抬头见谢灼宁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沿,他挑起眉梢,“阿宁可有什么想法?”
谢灼宁撑着下颌,弯唇轻轻一笑,“我的想法是,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去问雍王。”
既然禁军在很短时间就冲进屋里去了,那雍王不光没有时间处理尸体,应该也没来得及离开现场才是。
那易子晏是怎么消失的,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要么,是易子晏没死,只是受了伤,自己找机会逃走的。
要么,是易子晏死了或是受了重伤,屋内还有第三人,把他给带走了。
鉴于如今雍王府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的情况,谢灼宁更倾向于第一种。
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凭空消失这种鬼话,她是半点不信的。
萧晋煊朗声一笑,“阿宁所说,正合我意。”
他也打算,从雍王那边入手。
慕容砚眉心紧蹙,并不乐观,“且不说如今雍王府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就是侥幸见到了雍王,他应该也不会如实交代吧?”
他若是会出卖易子晏,就不会撒这么拙劣的谎言了。
谢灼宁朝他一笑,“这事儿就交给我们来办吧,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去温书。”
春闱在即,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崭露头角平步青云的时候,可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慕容砚也心知此次春闱事关重要,他必须得入官场谋得个一官半职,才能更好地替谢灼宁铺路。
所以听到他们接手易子晏的事后,便不再管这个,而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谢灼宁。
“对了,这是之前王妃交待让我拉拢的一些书生,现在已经全部成了咱们的人。王爷王妃若没别的吩咐,那我便先告辞了。”
他离开后,萧晋煊在那份名单上扫看了几眼,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名字。
“这些人,似乎都没怎么听过。”
“煊王殿下可别小瞧了他们。”谢灼宁倾身凑近,一个个地指着讲解,“这个,一甲第十二名,家乡常年水患,让他对治水有独特见解,不到三年,便让年年水灾泛滥的利州变成鱼米之乡。”
“这个,二甲第十三名,三年干到大理寺少卿之位,经手上千起案子,从无冤假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