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军一见这情景,便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瞬间怒目瞪向大当家的跟三当家,“你们敢骗我?”
大当家的跟三当家的慌里慌张连忙否认,“我们哪儿来的胆子敢骗将军啊?”
可不料这时二当家的从谢灼宁他们身后走出来,意味深长地说,“大哥、三弟,你们的任务完成了,也不必再跟何将军演戏了。”
大当家的气得眼睛都起了血丝,“赖老二,你血口喷人!你早就叛变了,这一切都是你跟他们联合在一起布的局!”
但即便他这么说,何文军也不肯相信他了,趁人不备,何文军一把夺过三当家手中的兵刃,想杀了这两个家伙,再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结果刚拿起兵刃,手腕便一阵酸软,没握紧的大刀砸在他脚背上,痛得他“嗷”地一声,叫唤起来。
“我的功夫……我的功夫呢?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谢灼宁红唇轻启,轻轻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在你的吃食里下了点药罢了。”
“不可能,食物里根本没毒!”何文军一脸不敢置信。
他不是没有警惕吃食的,但关了那么久,他不可能水米不进活活饿死。
所以他特意抓了老鼠来,喂它们吃了食物,见他们没被毒死自己才吃的。
谢灼宁点头,“对啊,是没毒啊,都跟你说了,是下的药,又没说给你下毒。”
毕竟他何文军可是一员猛将,对他提防一些,下点让他内力尽失的药,没毛病吧?
何文军听到这些话,彻底破防了,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腌臜贱人,有本事跟我单挑啊,使这些阴谋手段算什么本事!”
萧晋煊闻言眉目一沉,正要怒,却被谢灼宁拦住。
她冷冷淡淡地扫了何文军一眼,讥嘲地勾起唇角,“怎么了?何将军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想要讨个公平正义了?只是,你配吗?”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你却与郑国公、雍王勾结,暗行谋逆之事,是为不忠!”
“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士,本该护黎民安危,却横征暴敛,逼人落草,再杀民顶功,此等畜生行径,既是不仁也是不义!”
“如你这般不忠不仁不义的家伙,跟你单挑,都怕脏了我们的手!”
“知道为什么只给你用药没给你下毒吗?因为就那么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挂在墙头上,跟墙头那些枉死的累累白骨挨在一起,让你一辈子冤魂缠身。再让攻打绿林盟的每一个西川军都看到,他们的头领将军,最是屈辱狼狈的样子。我还要卸掉你的牙齿挑断你的手脚筋,让你想死都死不掉!”
对于保家卫国出生入死的将士,谢灼宁向来报以最大的敬意。
因为她在边关待过,知道将士们吃的苦,知道战争的残酷,死亡的绝望。
很多人跟家里人分别,好的兴许几年能见上一面,坏的可能一去便是永别。
就连她重生了那么久,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老爹见上一面。
所以她才那么憎恶像何文军他们这样的人,那些将士们辛苦打拼积累下来的名声,就是被这些畜生败得一干二净!
“你你你!”何文军被怼得哑口,涨红着脸大喊,“我是朝廷命官,你焉敢如此对我!”
谢灼宁嗤笑,“你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朝廷命官的?就你这样的,充其量就是个狗官。哦不,说你是狗官,都玷污了狗,人家狗给饭吃都还知道保家护院呢!”
“你你你!”又是一阵语竭之后,何文军终于找到了一个攻击点,“你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后宅相夫教子,跑出来添什么乱?简直牝鸡司晨,不知所谓!”
说着又转而对萧晋煊说,“阁下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就任由一个女人骑在头上发号施令?未免也太让瞧不起了!”
见自己不占理,何文军便开始明目张胆地挑拨起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萧晋煊却淡淡道:“人的尊严跟面子,都是靠自己挣的。强者,只会抽刀向更强者,而不是靠镇压女子来获得优越感。你不是不服吗?”
他抬袖一掌,轰开一旁地牢的半个屋顶。
那样轻描淡写的姿态,那样大的动静,看得在场众人全都瞠目结舌。
萧晋煊垂眸问他,“现在呢?”
身体一点一点颓然地软了下去,何文军心里霎时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