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萧晋煊立刻懂了,不由亲了亲她的额头,“听你的。”
但谢灼宁这个不解风情的,却仍垂着眼眸,认真地想着,“绿林盟内必定有西川军的内线,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放水呢?”
见她想得那么入神,萧晋煊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下不是有现成的吗?”
那三位当家的个个都有小心思,若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
就在西川军跟绿林盟对上不久,杨烈带着人,一路快马加鞭进京,将所有证据,呈递上去。
这段时间,昭文帝的身体越发不行,强续的生命最终一步步地走向衰败。
太子萧璧城刚刚服侍他服过药,准备睡下,便听到有重要军报,又起了身来,让人送来与他瞧瞧。
看到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证,他气得一阵剧烈咳嗽,咳得白帕上满是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等朕死了再闹?”
西川那边的情况,他知晓吗?自然是知晓的。
但那边沉疴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而他不想让自己这一生,在史书上留下任何污点,所以他扣下霍为,不想让萧晋煊继续审理,怕审理出其它线索,到最后收不了场。
可没想到,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人捅了出来。
萧璧城一听,却觉得这是他们的机会,“父皇,这些罪证在手,正是我们收回西川军的大好时机啊!”
昭文帝咳咳了几声,“西川军将领只知郑国公,不知朕,如何收回?”
若能收,他早就收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萧璧城笑道:“眼下不是有现成人选吗?”
杨烈得他举荐平反,对他最是忠心耿耿。
南军西调,便不必动用京师守备。
若赢了,固然是好。
若是败了,也消耗了西川军的力量,就算打入京师,也没办法跟京畿军抗衡。
昭文帝听到这些话,赞赏地看向自家儿子,“好,很好,你比父皇有魄力!”
他这些年,忌惮流言蜚语说他得位不正,忌惮别人说他不孝顺,忌惮来忌惮去,反倒留下了那么多隐患。
如今,也是时候将那些毒瘤一一拔除了。
“来人,郑国公跟兵部尚书及西川军勾结,同山贼巧立名目,逼百姓落草为寇,致使老百姓流离失所,民怨沸腾,着令褫夺国公封号,即刻下狱!”
不光郑国公,连同他家人也没放过,全部抓捕查抄。
只可惜那些账本跟密信都是郑国公经手,并未跟雍王扯上联系。
昭文帝略作思忖后,以“保护雍王”为由,派兵将雍王府团团围住。
就连殷太后那边,也派人过去,将人软禁在福安寺。
既然她要祈福,就好好祈福,不要回京瞎掺和了。
这一夜,京城好多人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