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
翌日一早,谢灼宁起床梳洗时开口问道。
宋玉秋正在桌前准备蛇药,想着下次夜无缺要再敢放出他那条小青蛇,她就让它有来无回。
闻言头也没抬,随口说,“听说是来了俩刺客,还是一男一女的雌雄大盗呢,结果还没入门就给擒住了。灼宁姐你说,这些贼人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也不搞清楚这里住的是谁就敢来招惹!”
人家都是挑柿子软的捏,那俩倒霉蛋偏偏专挑硬的来。
谢灼宁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说那两人,会不会是杨烈故意派来试探的?”
江湖上的盗贼偷东西之前都事会先踩点,要去偷也是去偷主院书房库房等地,谁会偏偏往客房里闯?
这一说,倒让宋玉秋立刻抬起头来,眼睛瞪大,“灼宁姐你是说,杨烈听懂了昨天我给的暗示,知道你在这儿了?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
谢灼宁嘴角一抽,“杨烈本来也不笨。”
“是,他是不笨,就是被赵易几句话就玩儿得跟条狗似的。”
宋玉秋翻个白眼,那神色那语气,可见对他怨恨之深。
谢灼宁笑着说,“你若当真不愿意跟他过,那等咱们脱离夜无缺的掌控之后,你便跟我走吧。女子自有自己的人生天地,又何必被一个男人束缚住自己的脚步?”
反正后路,自己从一开始就给她留好了。
那二十多万两的嫁妆,是她这一辈子都可以活得自由自在的底气。
宋玉秋万没想到,自己在这男权为上的时代,还能听到这样一番话,心头动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灼宁姐你的身后,就算你烦死我了,也休想把我甩掉!”
说话间,便扑过来,又要贴又要抱,跟个小孩子似的。
谢灼宁被她闹得受不住,赶紧叫停,“好了好了,咱们说正事,杨烈他们派的人被夜无缺的影卫阻拦着进不来,咱们得设法从怀桑院出去,告诉他们咱们的处境。”
“想法子出去?”宋玉秋冥思苦想,而后眼睛一亮,“有了!”
二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好一会儿。
下午时分,宋玉秋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前院找了夜无缺。
一进去,她便开门见山,“我要带带灼宁姐出去!”
夜无缺正盯着已经发了芽长出叶的忘情花,甚至花叶中间,已经起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花苞。
他割开手指,鲜血滴在叶片土壤中,那植物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快速地将血液吸收。
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一切,夜无缺接过十三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这才抬起头瞥了宋玉秋,“你又在发什么疯?”
那一眼淡淡的,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宋玉秋“咕噜噜”咽了咽口水,说,“我今天去看灼宁姐,发现只要一关上房门,她便开始出现头晕、冷汗、潮红、心悸的症状。这是典型的幽闭恐惧症,再继续拘束着她,她的病情只会越来越恶化!”
幽闭恐惧症?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是从字面上,也能大概推断出来一些。
夜无缺眯着眼,危险地看她,“不是让你看好她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宋玉秋立刻反驳,“就算是个正常人,日日被关在屋子里,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都会发疯的吧?更何况灼宁姐本来就身中情毒,情绪很不稳定,就更容易憋出其他病来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一点也不为她的身心健康考虑,你的喜欢未免也太虚伪了!”
虽然她巴拉巴拉一通输出是爽了,但看着夜无缺仿佛笼罩浓雾的一双眼,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
手里更是握紧她刚配的蛇药,生怕这家伙恼羞成怒就把小青蛇扔出来威胁她。
偏就在局面最紧张的时候,梅儿找她找到了前院来,“夫人,侯爷来了,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