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不会是想咱们死吧?我听说那些得了时疫的村子,都被全灭口,一把火烧了!”
时间拖得越久,恐慌便一点点地越来越重。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坐立不安。
等温焱跟赵易返回时,一众人赶忙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得救。
赵易叹了口气,委婉地表示,“夫人可真是给咱们出了个大难题啊,她承诺那些药材商以市场价的十倍价格收购,可咱们侯府一时之间,如何拿得出那么多钱来?”
见她还想把锅往宋玉秋身上甩,这次的温焱是彻底不惯着她了。
“夫人若是不许以高价,那些药材商如何能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把药材凑齐?若不是你一次次阻挠,事情又如何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到如今她被气得郁结于心昏迷不醒,你还什么都往她身上推!”
从前自己怎么没看出来,她赵易竟如此不知廉耻?
见温焱拂自己的脸面,赵易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气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就算她没昏迷又能如何?连侯府一时半会儿都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她一个娘家人死绝、连陪嫁都没有的孤女,难道就拿得出来?”
远嫁,孤女,没有陪嫁,没有人给她撑腰,甚至还跟丈夫没有圆房,不得丈夫喜爱。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敢给宋玉秋脸色看的原因。
温焱冷冷一笑,“谁说她没有陪嫁?光是我阿姐给她的添妆,便是二十五万两现银!”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惊愣住。
赵易瞪大眼睛,“这不可能……”
人家陪嫁都恨不得风风光光地展示在人前,好叫人知道新嫁娘的底气有多丰厚。
可宋玉秋,却从未提过这些事!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你们注意到梅儿没有?刚进府的时候,瘦得跟猴儿似的,现在却长得白白胖胖的!”
他们厨房时常克扣那边饮食,主子都吃不饱,何况是下人,现在想来,分明是花钱在外面吃的。
“我那天还瞧见她手腕上金晃晃的,想着她一个小丫鬟,月例也没多少,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回想起来,分明就是个大金镯子!”
而那梅儿,不过是个低等丫鬟啊!
一众管事更是后悔不已,他们亲近赵易,是因为赵易可以让他们在当差的时候捞点油水。
早知道他们夫人才是最富有的主儿,他们早就排着队去孝敬了!
而此刻,宋玉秋的房间里。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平时都是赵易撺掇大家孤立我,现在也该让她尝尝被所有人记恨的滋味!”
谢灼宁忍俊不禁,“你也就这点出息。”
她克制不住亢奋心情,“那灼宁姐,我什么时候醒过来比较好啊?”
药材商们等着结款,一众人等着治病,到时候闹起来,局面可就控制不住了。
“要的就是局面控制不住!”谢灼宁道。
光是对付赵易,又何必这般层层算计,大费周章?
她说到底是外人,是下属,以下犯上需要层层算计,以上对下却只需要身份地位权势的碾压。
只一句“以下犯上”,就足够定她的罪!
但那样一来,事情就闹不大了。
牵扯上府内所有人的利益,将事情闹大到不好收场的地步,
事情闹得越大,便越瞒不住。
杨烈便会越早得到消息,以最快速度赶回来。
她们的真正敌人,是夜无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