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忙着谢。”昭文帝一抬手,李明英立刻递上一本册子。
他将那册子又转交给萧晋煊,“这些聘礼拿去谢家提亲,应该足够有诚意了。”
册子上,各式字画古玩,金器玉盏,数不胜数。
可见也是下了大血本的。
萧晋煊情绪有些复杂,“谢圣上。”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进来,附在李明英耳边耳语了两句。
李明英立刻上前,在昭文帝耳边细语。
昭文帝方才还有点笑意的脸色,立刻变得沉沉如墨,“太后带领群臣给雍王求情?朕倒是不知道,大邺的后宫何时可以干政了!”
当即挥手,让人摆驾。
他临走时回头,“十七弟就好好留在宫里养伤吧。”
萧晋煊立刻拱手,“臣弟已无大碍,还请圣上允许臣弟出宫。臣弟久不归家,怕底下人担忧。”
昭文帝一脸看破的模样,“朕看你是怕谢家那丫头担忧吧?罢了罢了,你要出宫就出吧。”
……
煊王府内。
谢灼宁迟迟不见萧晋煊回来,急得都想要冲进宫里去找人了。
宋玉秋忙安慰道:“灼宁姐你别急,卫昭他们不是说了吗?煊王殿下没事的。”
没事?
先出宫的杨方文跟崔闻可是把朝堂上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萧晋煊浑身血迹,说完一句话就昏了过去,那叫没事吗?
“不行,我还是得进宫去看看!”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茯苓却急匆匆跑进门来,“小姐,煊王他……他回来了!”
眼眸猛地张大,谢灼宁立刻提拧起裙摆,便朝门口直奔过去。
绕过照壁,便看到萧晋煊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他穿着一身玄纹黑色锦袍,整个人长身玉立,水墨一样干净。
看见她,他脸上微微松了松,扬起柔软弧度,“我回来了。”
平淡无波的四个字,谢灼宁却听得有些眼酸。
她赶忙上前,“伤哪儿了?伤得重不重?怎么不叫人抬个软轿?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
听着她倒豆子一般絮絮叨叨,萧晋煊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让卫昭给你说了吗?我没事,一点皮外伤罢了。”
卫昭什么都听他这个当爷的,自然是他叫说什么就说什么,哪里当得了真?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我让阿玉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说着,她吩咐凌霄、凌风,“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送你们爷进屋?”
二人一点迟疑都没有,便立刻上前将萧晋煊送到屋内。
萧晋煊有些无奈,“究竟谁才是你们主子?”
凌霄压低声音,“爷您快别说话了,大小姐一夜没睡,大清早就跑去敲登闻鼓,为了您的事四处奔走。听到您出了事,一颗心就没落下来过。”
他们哪个没看在眼里?
这个王妃,他们早就认定了。
萧晋煊闻言抬头,望向谢灼宁,眸光微微一晃,心头发软。
然而这动容只有一刻,下一刻便见她带着宋玉秋过来扒衣裳了。
萧晋煊抓住她作乱的手,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你做什么?”
谢灼宁理直气壮,“不脱了怎么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