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过昏睡了些时日,这大邺的皇位,就已经换人坐了吗?”
声音传遍朝堂,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得浑身颤抖,“圣上……是圣上!”
朝堂内,顿时哗啦啦跪倒一片。
“这不可能……”雍王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太医院里他安插了不少人马,每个太医都说,昭文帝已经再无醒来的可能。
可如今他不仅醒了,甚至看起来精神比从前更好!
昭文帝走到雍王面前,站在玉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怎么?雍王看起来,好像不太欢迎朕?还是压根没把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
咬了咬牙,雍王跪地行礼,“微臣,参见圣上。圣上说笑了,微臣只是太惊讶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被羁押的崔闻一见到昭文帝,立刻大声喊道,“圣上,煊王殿下是冤枉的!请您下令,让雍王放了煊王殿下!”
这些时日,昭文帝已经将朝局变化了然于心。
目光在崔闻身上一扫,又回到雍王身上,“雍王可有什么要说的?”
雍王立刻辩解,“圣上明鉴,御抚司出了内奸,微臣也只是想要整肃一下内外,才不得已扣留了煊王。”
本以为这番解释,天衣无缝,却见昭文帝面色一冷,“御抚司直隶于朕,就算有内奸,又岂轮得到你出手整肃?怎么,看到朕昏迷,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御抚司占为己有了吗?若是朕今日没醒过来,你是不是也要将这皇位给占了?”
这么重的罪名压下来,雍王立刻低头,沉下眉眼,“微臣不敢。”
昭文帝瞥了他一眼,抬手让人放了崔闻,又吩咐身旁的太监总管,“明英,你亲自去把煊王带进宫来。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嗻。”
在这期间,昭文帝并没叫雍王起身,竟让他就这样跪着,一直到李明英将煊王带进宫来。
当众人看向萧晋煊时,不由猛抽一口凉气。
只见他身上只身着月白亵衣,前胸后背,皆布满血淋淋的鞭痕。
甚至有些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当他看到龙椅之上的昭文帝时,整个人竟如释重负地一笑。
“圣上,臣弟不负重托……”
话音落,便整个人晕倒过去。
跟随而来的卫昭,忙冲上去扶住自家王爷,咬着牙将真相说了出来——
“圣上,我们爷知道您不在,御抚司守不住。所以提前便将重要卷宗全部转移。可没想到雍王殿下为了得到那些卷宗,竟不惜对我们爷痛下毒手!”
“爷为了守口如瓶,只能挺过一轮又一轮的酷刑,才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求圣上,为我们爷做主!”
昭文帝看着萧晋煊的身影,眼眸微动,心头动容。
自己当初成立御抚司时,让自家十七弟好好接管。
他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很好。
哪怕知道自己极有可能醒不过来,他都依旧坚守本心。
“来人,立刻将煊王带下去医治。若治不好,朕治你们的罪!”
“是。”
立刻进来人,将萧晋煊抬了下去。
昭文帝虽没明说,要给煊王什么奖励,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煊王彻底赢得了圣心,日后好处绝对不会少了。
随即,昭文帝的目光,又落在雍王身上,冷意凛然,似寒冬腊月的天。
“传朕旨意,雍王滥用之权,滥杀无辜,即日起,剥夺监国之权!”
“还有,你既不念兄弟手足之情,那般对十七弟,也休怪朕不顾念情面。来人,将雍王绑上邢台,笞刑一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