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是先帝的第三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兄长。”望着底下混乱的场景,谢灼宁慢条斯理地解释说。
想当初昭文帝非嫡非长,又不得先帝喜爱,却莫名登上皇位,是以有不少人怀疑他得位不正。
其中先帝第三子厉王,最先提出质疑,并暗中集结兵力造反。
结果还没开始,就被内奸泄露了行踪,溃不成军,最终被昭文帝下令,五马分尸而死。
“昭文帝疑心病重,又忌讳别人说他得位不正,所以大邺这些年但凡沾上造反两个字,都会被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怡红院那老鸨跟她那些助纣为虐的打手,牵连上谋逆大罪,被抓了就别想跑了。
宋玉秋微微拧眉,“可是方才那老鸨好像让人去通知什么公子,若是她背后的人权势滔天,把这事儿压下来怎么办?”
谢灼宁轻笑,意味深长地说,“谋逆大罪,岂是想压就能压的?这会儿谁要跳出来给老鸨他们撑腰,就等于是跟谋逆沾上了边。”
“我倒想看看,哪位大人物会那么傻乎乎地冒出头来,主动给别人递把柄!”
很快,官兵们便把怡红院的所有人全部抓了起来。
宾客们也一一验明正身,没有问题的便放了出去。
谢灼宁上前把领头的叫到一旁,自爆身份,说自己同长兴侯夫人只是图一时新鲜,跑来玩耍。
一个镇阳侯之女,一个长兴侯夫人,官兵们抽了抽嘴角,觉得这高门大户的女眷真是爱好独特,却到底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怡红院。
很快,昔日热热闹闹的怡红院便成了一座空院,到处都被贴上了封条。
宋玉秋见状,拍手叫好,转眼又迷茫起来,“不过灼宁姐,咱们不是来救青月的吗?”
可现在不光青月被抓走了,还有那些可怜的女子,也全都被抓走了!
谢灼宁不急不忙地轻笑一声,“别着急,耐心地等一等。”
这一等,便是三日。
第四日一早,慕容砚急匆匆赶到侯府,沉着声说,“大小姐,人全都送去存善堂了!”
谢灼宁拿起手绢,轻轻点了点嘴角,起身对宋玉秋跟红袖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宋玉秋正好奇存善堂是什么地方呢,到了地方一瞧,她脸色大变。
只见十几个大笼子里,关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全都像货物一样,等着人挑选购买。
慕容砚领着她们,一路来到关着怡红楼姑娘们的笼子,“人全都在这儿了。”
他收到消息就立刻带人赶了过来,应该还没有人被买走。
红袖一眼便看到了青月,连忙冲了过去,“青月!”
青月也激动地扑过来,“红袖姐姐!”
“你脸上……”红袖看着她身上的痕迹,担心得不行。
青月忙咧嘴一笑,“是姐姐们帮我抹的泥巴,怕我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上。”
毕竟,以她们现在的身份,被人盯上,便只有任由蹂躏的份儿。
受够人间疾苦的姑娘们,也想拼命保留最后一抹纯真。
看见红袖,其他熟识的姐姐妹妹,也全都靠过来,哭成一团。
谢灼宁见状眸光微动,转头对慕容砚道,“剩下的,就有劳慕容先生了。”
慕容砚点了点头,立刻走到一边找到一位官差交谈起来。
“灼宁姐,这是什么地方啊?”宋玉秋看着眼前情景,心里很不好受,连声音都是闷闷的。
谢灼宁轻轻地解释说,“存善堂,是发卖官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