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名单上那些官员全部都被革职查办,让雍王一党元气大伤。
但只要没牵连出郑国公跟雍王,那就没有动摇到根基,仍旧有夺嫡的希望。
只是让她倍感意外的是,萧晋煊派了那么多人看着任元杰,他还是死了。
究竟是对方手眼通天,还是飞云卫里有内奸?
慕容砚略作沉吟,“大小姐可还记得,之前为了揭穿白映雪假圣女的身份,我以石先生的身份,在雍王身边当了一段时间的谋士?”
谢灼宁点头,“嗯,还差点死了。”
雍王对他起了疑心,故意送了个美女给他。
要不是自己跟夏橘及时赶到,他就当真要死在石榴裙下,当一个风流鬼了。
“你还说,你曾在雍王府上,看到有人搬运大批银子,怀疑有异,打算深入调查。”
“没错,”慕容砚点头,“结合这次卖官鬻爵的案子来看,那些银子,很大可能就是卖官鬻爵的赃款。”
毕竟任元杰虽然死了,案子也了结了,可他们收受贿赂的大笔赃款去下落不明。
“根据这段时间查到的蛛丝马迹,我怀疑,雍王应该用这笔钱,去培养了一股背后势力,一直在暗中替他清除异己。”
谢灼宁忽地想起,那会儿自己被刺杀,夜无缺跟萧晋煊几乎将雍王府死士尽灭。
可她记得,那个被她戳了肺管子还毒瞎一双眼睛的杀手,却并不在列。
若不是那家伙,夏橘不至于躺着养了几个月的伤,自己也不会险些就没了性命。
如此看来,雍王背地里的势力,应该远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庞大!
“所以你怀疑,任元杰之死,也是他暗中培养的那股势力做的?”
“嗯。”慕容砚点头。
知道敌人很强,但没想到,是远超乎她想象的强。
想到这里的谢灼宁,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雍王藏着杀手锏,太子又继承了暗阁,慕容先生,咱们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啊!”
慕容砚淡淡道:“我自尽我心,胜负随天意。无悔,亦无惧。”
他从未,从未后悔跟着她走上这条路过。
自从跟慕容砚谈过之后,谢灼宁便开始琢磨,要不要自己也打造一支暗卫。
虽然萧晋煊说,让她可以凭私印调任飞云卫。
但不是自己的人,使唤起来终究是不方便的,更何况那些人也不定会服气她的调派。
可要培植起一股势力,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正苦恼着,茯苓进门来道,“小姐,红袖姑娘说要来与你辞别。”
“让她进来吧。”谢灼宁放下纸笔,半夏立刻端来铜盆给她净手。
红袖进门来,郑重又真挚地给她行了个礼,“谢大小姐,谢谢你为良哥讨回了公道。如今我心愿已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上水珠,谢灼宁走到她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你一个弱女子,可有想过,以后该何去何从?”
红袖豁达地笑了笑,“不知道,天南海北,走哪儿算哪儿吧,反正我也不打算管我那死鬼爹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脱了贱籍,若是再回家,指不定还会被那赌鬼再卖一回。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也有想过要做一件事的,我想拿着给良哥的那些赏赐,多救几个风尘女子出苦海。”
良哥当时为了救她一个陌生人,都砸锅卖铁倾尽全力。
若是她能多救些女子出来,想来良哥在天之灵,也会有些许安慰吧。
谢灼宁听着,若有所思,“救风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