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本来还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可看着他迟迟没有回答,眸子里的光不由一寸寸地灭掉。
是啊,是她天真了。
他是谁啊?萧晋煊,煊王殿下,日后的摄政王。
他心里装着整个大邺江山百姓,又怎么会愿意跟她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抱歉,是我天真了。如果可以,你就当我今日没有说过这些话……”
“不可以。”萧晋煊突地出言打断她。
她愣了愣,有些意外,“什么?”
“本王说,不可以。”
不可以当她没说过那些话。
谢灼宁嘲讽地勾起唇角,“那煊王殿下打算如何?把口出悖逆之言的我,也抓起来严刑审问?”
看着她如小兽一般,瞬间竖起尖牙利齿,随时准备扑人咬人的模样,萧晋煊轻笑一声,竟觉得可爱。
“为什么不往好的方向想,万一,我答应了呢?”
答应?
答应什么?
答应她那近乎疯狂的夺嫡想法?
谢灼宁眸孔惊愕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这就答应了?”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一些?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立刻跟我反目?”萧晋煊灼灼,似看穿她一般。
她其实一早就做好,跟自己反目的准备吧?
所以才会说出,他们俩不是一路人那种话。
甚至说不定连除掉自己,也是她最开始计划里的一环。
谢灼宁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偏过头。
所以说,男人太聪明了,就是不太好骗啊!
“而且,”萧晋煊顿了顿,补充说,“谁说赌约没有分清胜负的?”
她说,会向他证明,太子绝非明君。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个略过三司会审、大邺律法,直接射杀朝廷大员的太子,如此独断专权,视法度于无物,那日后全大邺上行下效,岂不是会乱成一锅粥?
她是对的。
现在的大邺,烂透了,糟透了。
不把这些痈疽溃烂的地方全部剜掉,是没办法长出好肉的。
“太好了!”谢灼宁捧着萧晋煊的脸,便在额头上“吧唧”一口。
眼睛亮亮,如明光染雪,唇边笑意,更是明丽得不像话。
萧晋煊抬手摸着额头上被她亲过的地方,发热滚烫。
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在赢得跟你的打赌之后,跟你提个条件的。现在看来,不知何时能成了。”
“嗯?”谢灼宁好奇心起,“你打算,提什么条件?”
萧晋煊定定望着她,“娶你。”
谢灼宁:“……”
没想到她竟会是这种反应,萧晋煊有些失望。
看来就算两个人敞开心扉开诚布公,有些事,也勉强不来吧。
“那个……”谢灼宁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脑袋,“那你得等我先去退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