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抹去,“不必,我已经跟母亲说清楚了,她以后不会再来给你添麻烦。”
谢灼宁罕见地沉默了一瞬,“到底是我对不住你。”
没想到慕容砚一笑,倒是比她看得开,“大小姐严重了,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者说,我既身为你的谋士,排忧解难,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所以,没什么对不住他的。
听他这样说,谢灼宁心里好受一些,便跟他讨论起了名单之事。
慕容砚想了想,倒给她出了个主意,“既然红袖姑娘就在府上,不如请她过来,重新将那日的情形演绎一遍。”
说不准,能记起一些被遗漏的细节来。
谢灼宁一拍手掌,“好主意!”
……
转眼间,就到八月初七。
工部侍郎宋健嫁女,还是高嫁的郑国公府。
一时间,宾客云涌,热闹至极。
宋侍郎夫妇正在院门口迎客,突地便听到门房大喊——
“长兴侯夫人到!”
夫妻二人瞬间脸色大变,都还没来得及收敛脸上的墨色,两道人影便走了进来。
“哟,爹,大夫人,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女儿回来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吗?”
打前头走的是宋玉秋,为了来凑热闹,她可是好好去霓衣坊置办了一身漂亮行头,直恨不得把新嫁娘的风头一并抢了才罢休。
紧跟其后的是来瞧热闹的谢灼宁,她一身丫鬟装扮,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决定把砸场子的活儿交给阿玉来干。
孙夫人一瞧宋玉秋便没啥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咧开一口大白牙,宋玉秋笑得明晃晃的,“妹妹出嫁,当然是来给她贺喜啦!”
宋侍郎一脸警惕地威胁,“我不管你侯夫人不侯夫人,今天你要敢在这里闹事,我饶不了你!”
宋玉秋眨巴着一双无辜眼睛,“瞧爹你说的,我感激妹妹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闹事呢?要不是她舍己为人,今个儿嫁入郑国公府的,可就是我了!”
满京城谁不知道,当初他们把她弄进京来,准备换嫁的事儿?
一时间,宾客止不住地议论纷纷。
孙夫人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你得意什么?你充其量不过是个侯夫人,我家瑶儿嫁的可是郑国公府的嫡子,太后娘娘的亲外甥!”
“国公爷说了,殷雷的痴呆之症是可以治好的。等日后他承袭了国公府,你见到瑶儿,还不是得乖乖行礼?”
宋玉秋心想难怪呢,之前百般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如今却在这里喜气洋洋地操办婚事。
原来是郑国公来,给他们夫妻俩吃了定心丸。
只是他只告诉宋健夫妇,殷雷可以痊愈,却没说,要用她女儿的命作药引吧?
没忍住,宋玉秋掩唇,嗤笑了一声。
顿时引来宋侍郎的不满,“你笑什么?”
“想到一个笑话,笑一笑都不行?”宋玉秋挑眉,瞥见自家这所谓的老爹,只觉得讽刺至极。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并不是天生就适合当父母的。
“而且爹,你的印堂好像有些发黑呢,怕不是要有什么血光之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