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谢灼宁便带着宋玉秋,来到御抚司。
一来她想让阿玉给崔闻看看,能不能将人尽快治好。
二来也是想问问萧晋煊,案子的调查有没有新进展。
凌霄看到来的是谢灼宁,立刻便将人迎了进去,“爷出去了,很快就回来,我先带你们去见崔侍郎吧。”
“谢大小姐。”见她来,崔闻开口唤了一声。
他脸色依旧很差,但对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宋玉秋见到病人,立刻凑过去左看右瞧。
“啧啧啧,命挺硬啊,碳中毒成这样都能醒!”
“多亏了谢大小姐。”
说起这个,崔闻就对谢灼宁一万个感激。
若不是她来唤醒了自己的求生欲望,可能他真的就醒不来了。
谢灼宁不以为意,“举手之劳罢了,崔侍郎不必挂怀。”
她虽这么说,崔闻却不这么想。
救命之恩,犹同再造,他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怎么可能说不在意就不在意?
这个情,他记下了!
宋玉秋素手一扬,搭了下崔闻脉,点了点头说,“恢复得还算不错,但若是服用我的药,还可以恢复得更快一点。”
“姑娘是大夫?”崔闻有些惊诧。
看起来,似乎也太过于年轻了。
宋玉秋摇了摇头,“我不是大夫。”
崔闻一笑,“我就说不太像……”
话音未落,就见面前女子,双手叉腰,得意挑眉,“我是神医!”
崔闻:“……”
开……玩笑的吧?
她看起来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
“怎么,不信我?”宋玉秋双手环臂,压低眉心。
逼得崔闻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谢灼宁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抬手扶额,“阿玉,别逗他了。”
“哼,叫他不信我,我搞副毒药,毒死他!”宋玉秋冷哼地一撇鼻子,去桌边研墨写药方去了。
见崔闻脸色惨白,谢灼宁轻勾唇角,“崔侍郎不必害怕,阿玉就是嘴上不饶人,医术可不比那些太医差。当初我命悬一线,若不是她帮我在阎王殿前抢回一条命来,我怕是已经没机会继续站在这儿了。”
闻言,崔闻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不少。
就在这时,凌霄来报,“谢大小姐,我家爷回来了,您要过去见他吗?”
谢灼宁正好要找他问事儿呢,便让宋玉秋留在那里写药方,自己跟着凌霄去了前厅。
萧晋煊坐在上首处,单手支着颔,一身凛冽气息,如裹挟着寒霜。
瞧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仵作微微弯腰,回禀,“他脸上有掐痕,可以确定是被人捏着两颊颧骨,硬生生将他藏在齿间的毒囊捏破而导致死亡!也就是说,并非自杀!”
“嗯,知道了。”抬手一挥,示意仵作下去。
萧晋煊修长手指,摁在眉心。
谢灼宁一边走进屋,一边问,“谁死了?”
抬起头,看到她来,萧晋煊眉目顿时舒展了一些。
他说,“是京兆府的主簿。”
杨方文回去偷偷严查一通,终于将嫌疑人锁定在自家主簿身上。
那主簿跟简良关系很好,所以简良手持名单调查卖官鬻爵一案的时候,隐约给那主簿透露了些消息。
没想到就是那只言片语,便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杨方文查到这些之后,立刻派人来御抚司通知了萧晋煊。
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