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萧晋煊分开众人,愣是从女人堆里,准确无误地将谢灼宁给拎了出来。
垂眸落在她的脸上,他似笑非笑,“玩够了?”
后背一凉,谢灼宁呵呵干笑,“玩够了玩够了。”
本来围着谢灼宁的一众女子,看到来了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立刻蠢蠢欲动花枝招展地扑了过来。
“哟,好俊俏的公子哥儿,就让奴家来陪你吧~”
“你滚开,我先来的!”
“你不是要伺候你那八十岁的张太老爷吗?”
“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公子,奴家来了~”
只是不等碰到萧晋煊,就被那冰冷如霜的眼神钉在原地。
他目光淡淡扫过,似那寒光湛湛的刀锋,气场强大到令人不敢忽视。
竟叫一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没理会他们,萧晋煊拎着谢灼宁就走,到了没人处才把她放下来。
谢灼宁抻了抻衣袍,小声鼓囊,“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拎我?感觉跟拎小猫小狗似的。”
“小猫小狗?”萧晋煊气笑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用指腹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殷红口脂,“不听话的小猫小狗,可是要被主人拴起来的。”
他倒希望,真把她拴在自己身边算了。
谢灼宁瞬间浑身汗毛倒竖。
怎么感觉,萧晋煊越来越危险了?
她连忙退开一步,说,“红袖的房间就在前面了,咱们快过去吧。”
……
屋内。
红袖斜倚在榻上,香肩半露,媚眼如丝。
奈何端坐品茶的男人,却纹丝未动,连头也懒得抬一下。
见抛了半天媚眼都没用,红袖也失了耐心,“我说杨大人,你每次来都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做,是不是那里不行啊?”
杨方文慢吞吞地说,“姑娘自重。”
“哈哈哈,真好笑,你让我一个青楼女子自重?”红袖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别以为上次的事没追究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做梦!你若不行,就赶紧滚蛋,别影响老娘做生意!”
品了口茶,杨方文语调不疾不徐,“我去查过了,当初你被你爹卖给赌场,是简捕头砸锅卖铁,甚至不惜当掉过世母亲的簪子,替你赎的身吧?”
所以她说跟简良没有任何关系,摆明就是说谎!
红袖目光刹那凝住,而后扬起一丝讥讽,“是又如何?那个傻子,真当自己是大英雄了,还想拯救我于水火呢。结果呢?前脚刚把我从赌场赎出去,后脚我就被卖入青楼。”
她那畜生爹,可巴不得他这样的好人再多些,再多救她几回,好多卖几次钱呢。
“我就没遇到过比他还傻的傻子,知道我卖到青楼后,还想来替我赎身呢。也不想想,就他那点微薄俸禄,干十年都抵不过我春宵一夜的。想当英雄,下辈子吧!”
嘲讽的话越重,指甲便掐入掌心越深。
好像身体越痛,便能盖过心底涌出的痛处一般。
她笑得极为嘲弄艳丽,眼里却没半点笑意。
杨方文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红袖冷着眼,拨弄明艳丹蔻,“少来给老娘说教,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啐——狗官!”
杨方文:“……”